隨意尋了個理由便將夏文君帶到衛生間。
腥臊味在空氣中彌漫,剛推開門就被這股惡心的味道嗆得雙目通紅,王子樂差點當場乾嘔。
現在也容不得他們嫌棄。
夏文君的精神有些恍惚,在見到王子樂和陸枝兩人時,思索都慢了半拍。
他強行打起精神,忽視顱內精神的陣陣刺痛。
陸枝和王子樂你一言我一語飛速精簡信息,等半分鐘讓夏文君消化好後才問他發現什麼沒。
夏文君:“下午兩點,醫院會安排護士喂藥。我去的食堂夥食很差,吃到一半發病的人很多,都被護士架走了……”
病房內的小劉就是其中一位,據夏文君說,小劉這種病症一般來說都不會讓他去食堂餐廳吃飯。
偏生醫院護士主動敲門,強推著他去,隻給他頭頂套了個隔光的黑色套子。
小劉路上疼得厲害,麻木的臉上淚水直流,皮包骨的手臂被力大的護士扯到扭曲。
小劉的母親跟在他身後,臉上浮現疼惜痛苦,恨不得自己替親兒子受這罪。
可她能有什麼辦法呢,兒子的強光過敏症來得莫名其妙,明明當初診斷的結果很正常,隻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小劉發病的樣子很嚇人嗎?”
到如今,王子樂還沒看到過病人發病,他見過突然病變的護士,也瞥見過變成怪物的醫生。
聽到王子樂的話,夏文君的眼前不禁浮現小劉發病的癲狂,臉上不住抽搐。
陸枝也看向他。
夏文君張張嘴,剛發出幾個音節,衛生間內隔間的門就被敲響。
最怕空氣突然凝固。
三人對視一眼,腳步落地無聲地聚在一起,眼睛死死盯住被拍得咯咯作響的隔間門。
在來之前,王子樂就把衛生間裡裡外外檢查了個遍,連蹲坑的馬桶隔間都沒放過。
這會兒突然有不知名的東西在拍門,寒氣從腳底板蔓延上後腦勺,刺骨的冷讓陸枝呼出的熱氣凝固成白霧。
“砰砰砰!”
裡麵的東西砸門的動靜越來越響越來越大,下一秒便會破門而出。
後背抵上洗手池冰涼的瓷磚,陸枝突然覺得有東西在她脖頸處撓動,像是發現貓咪的鏟屎官,用逗貓棒戳她。
潮濕的腥味從她耳根後飄來,身側的王子樂邊摩擦汗毛聳立的手臂,邊嘴裡嘀咕有股奇怪的味道。
“呼。”
耳尖被人吹了口冷風,磨牙的聲音聽得陸枝頭皮發麻,不動聲色地飛速轉身,同時腳下後撤。
鋒利的指甲揮了個空,擋在濕漉黑發後的兩對眼睛裡閃過惱怒與憤恨。
憤恨來得莫名其妙,陸枝忽然看到女怪物受傷的左肩——猙獰的疤痕太過熟悉,不就是她用手術刀紮的?
“我草!嚇死老子了!”
王子樂也不是吃素的,揚手不知道丟了什麼過去,把女怪物疼得撕心裂肺地叫著。
尖銳嘶啞的吼叫聲宛若野獸的咆哮,慢半拍的夏文君被人鎖喉地向後扯,堪堪躲過劃向脖頸的利爪。
後知後覺的夏文君感受到了病情對他的影響,後背被嚇出一身冷汗。
哪怕他有保命的道路,隻要死得夠快,他便沒有機會打開背包,使用替身道具。
“你們不覺得”,三人緊盯住蓄勢待發的女怪物,王子樂猶豫開口,“她長得很像阮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