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翡宴從宮裡回府,他沒有回內院,而是在外院寢室。
他回府就叫了大夫。
董欣蕊還以為他生病了,急急忙忙地趕去了外院。
等她知道翡宴被皇上仗責的時候,眼睛微紅,輕咬紅唇,“皇上為什麼要仗責相爺?”
她這話問的是程侍衛。
翡宴正在屋裡讓大夫把脈擦藥,屁股在後麵,他自己擦藥也擦不到。
程侍衛小聲回道,“二老爺在老家強占彆人的祖傳秘方,禦史大夫向皇上奏報主子管教不嚴失責。”
翡剛為什麼敢搶彆人的秘方,是因為翡宴是丞相,他才敢那麼做。
董欣蕊沒想到隻是因為這種事皇上就要仗責翡宴,“明明是二老爺的錯,更何況,整個京城,哪戶高門沒有弄出人命的事?”
怎麼偏偏到了翡宴就要挨打!
她說到這裡就禁聲了,畢竟是皇上下令打翡宴。
等大夫走出內室,董欣蕊跟大夫仔細問清楚翡宴傷口需要注意的地方,她才讓大夫離開。
董欣蕊走進內室。
房間的光線明亮著,翡宴正趴在床上。
她目光落在男人裸露的上半身,背部線條清晰可見。
董欣蕊紅著臉,走過去。
“阿宴。”
“嗯?不用擔心,皮外傷而已。”翡宴見她穿著單薄的衣裳就過來,皺了皺眉頭,“她們怎麼回事,這麼冷的天,就讓你這樣過來,來人,拿一件裘衣過來。”
董欣蕊的心像喝了糖一樣甜,翡宴自己都受傷了,還記得關心她,“是我聽到你叫大夫,才急著趕過來看你,不關她們的事。”
大丫鬟拿著裘衣垂眸走進內室,她規矩的不敢朝床上的相爺身上看。
董欣蕊掃了大丫鬟一眼,見她很規矩,滿意的接過裘衣自己披上。
她讓大丫鬟下去。
董欣蕊本來想陪著翡宴說說話,誰知,程侍衛在外麵突然有事稟告。
翡宴下了床,拿起衣衫披在身上,簡單地係上腰帶,就讓程侍衛進來。
“主子,應天府尹派人來府裡傳話,唐小姐去應天府告狀,告丞相府霸占她的嫁妝。”
程侍衛已經不敢看翡宴的表情了,這唐小姐可真厲害了,“還有,有學子寫了一些文章,批評主子霸占嫁妝之事。”
唐朝陽去應天府告狀的時候,當然沒有點名是翡老夫人攔著她,而是說丞相府。
翡宴現在真的氣笑了,她可真能折騰,還去告狀了。
他因為翡剛強占彆人秘方的事被皇上杖責,現在又出了霸占唐朝陽的嫁妝的事。
他的名聲肯定受損了,有些想乾掉他的人,估計還會在背後推波助瀾。
董欣蕊聽到唐朝陽竟然去應天府告狀時,臉上溫柔的表情差點裂開。
那個女人明明今天午時之前才來拿嫁妝!現在竟然就去了應天府!
一口氣壓在心裡。
翡宴轉頭看向董欣蕊,“欣蕊,唐朝陽是什麼時候過來拿嫁妝?”
董欣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她今天午時之前過來,隻不過母親那邊攔住了她,阿宴,我勸過母親了。”
她繼續說道,“我本來還想著這幾天再找母親談談,到時候把嫁妝送回去給唐朝陽,沒想到......她今天會去應天府。”
翡宴的雙眸幽深,唐朝陽的告狀,禦史大夫的彈劾,這兩件事是巧合?
還是有心之人在背後的設計?
男人沉思著。
按照唐朝陽的性格,她的確會做出拿不到嫁妝就去府衙告狀的情況,她應該不是未卜先知的故意選擇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