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我父親!”巫翔突然攔在了巫漸鴻的麵前,他麵對陳揚,說道:“所有罪孽在我,當初絞殺朝聖宗,乃是我起的意,我帶的人。要殺,就殺我。與我父親何乾!”
這巫翔此時勇敢的抬起了頭顱。
不管他是多麼奸惡之人,但待其父親卻是一片赤誠。
那二少爺巫天在一邊卻是終究沒有這個勇氣。巫漸鴻看著巫翔,頓時熱淚盈眶。他素來心硬如鐵,對幾個兒子都是極其嚴厲。但這一刻,他心中的柔軟還是被擊中了。
生死之間,方見真情啊!
“翔兒,你讓開!”巫漸鴻深吸一口氣,迅速掩飾住情緒,厲喝道。
巫翔悲憤,說道:“父親,即便是要死,兒也要死在父親前麵。反正今日,他們大概也是不會放過我們了。我豈能眼睜睜看著父親你死!”
“讓開!”巫漸鴻突然一伸手,迅速祭出一道大手印。這大手印將巫翔抓住,丟到了一邊。
“彆讓他過來!”巫漸鴻對巫天還有一眾長老喝道。
巫天和其他長老馬上按住了巫翔。“大哥,彆衝動啊!”巫天苦口婆心,他心中也悲憤,但他並沒有巫翔的這種赴死勇氣。
這一天,應該是天巫教最絕望之日!
天巫教這麼多年來,躲在偏遠山林之中,依靠巫蠱之術,從來不受外人辱。但一切的因果,都因為他們的貪戀而帶來滅頂之災。
強中自有強中手!
巫漸鴻見穩定住了兒子,他才對陳揚說道:“前輩,我求您了。隻要您肯放過他們,您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去做。我巫漸鴻這一生,沒有這麼求過人,也是個講臉麵的人。但是今天,我在前輩您麵前下跪,把我的臉麵放到塵埃裡,這都無所謂。我隻是想請前輩您高抬貴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陳揚說道:“當日的朝聖宗,難道沒有跪下來求饒的嗎?奪寶就奪寶,一定要滅人滿門嗎?也許,你會覺得你今日最大的錯誤,就是當日沒有斬草除根吧。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躲得過人禍,也躲不過天道。你也應該要清楚,沒有任何人讓你來丟這個臉麵,這都是你自己種下的因!”
“前輩!”巫漸鴻的聲音充滿了哀色。“難道,就真的一點回旋餘地都不給嗎?”
這位大梟身上的所有威嚴,臉麵都蕩然無存。但他求的不是自己性命,而是天巫教的存亡。所以,這樣的巫漸鴻並沒有讓人覺得不齒,反而是葉凡和沈墨濃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陳揚的手撫摸上了巫漸鴻的頭顱,他隻要一吐勁,巫漸鴻便會就此死去。
這時候,巫漸鴻淚流滿麵,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他現在不怕死,就想要陳揚一個承諾。他知道,隻要陳揚給一個承諾,天巫教就得救了。譚明和苦智上師絕不敢違背陳揚的意誌。
他隻要這一個承諾,便是死而無憾了。
陳揚的臉色淡漠,他說道:“對不起,你想要的,我給不了。”
說完之後,他便準備殺死巫漸鴻。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揚的臉色突然一變。
“何方高人,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相見?”陳揚環視四周,冷聲問道。
同時,陳揚收回了殺巫漸鴻的手。
他是可以順勢殺了巫漸鴻,但他並沒有這麼做。這是屬於陳揚的一種自信!
那場中的虛空之中,突然發生了波動,接著,一人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
這人滿頭白發,看年齡已經六七十來歲。
他著一身紅袍,鐵血威嚴,其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便是這般年齡了,這老者仍然給人一種強大無匹的感覺。
就像他的身上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一般。
“好強!”陳揚看見這老者,也是不由失色。
他覺察到這老者的修為至少是虛仙之境了。
紅袍老者站在了巫漸鴻的身後。
很顯然,紅袍老者是天巫教這邊的人。陳揚不由咋舌,一個小小的天巫教背後,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強者。當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不過,即便眼前的紅袍老者乃是虛仙高手,但陳揚也沒有半點懼怕。他如今的實力已經到達了虛仙的臨界點,麵對虛仙高手,根本不懼。
“巫漸鴻,你起來!”紅袍老者對巫漸鴻說道。
巫漸鴻還有天巫教眾人,卻也是不認識眼前的老者。但他們也都知道,這老者顯然是來幫助他們的。於是,他們這一群人的心中立刻燃燒起了生的希望。
巫漸鴻迅速起身,說道:“參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