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慈呆住了,半晌回不過神。
他長這麼大,母親從未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媽,您打我?為什麼?”陳念慈不解。他頓了頓,又說道:“是不是他威脅你了?”
“啪!”沈墨濃又一巴掌打了過來。
“小畜生!”沈墨濃的淚水湧了出來,她含淚說道:“這些年,你爸爸真是白疼你了。一口一個陳揚,他的名字是你叫的嗎?你居然還猜測他威脅我了?他在你心裡,就是如此的不堪嗎?”
“你這個畜生!”沈墨濃忿忿難平,道:“這些年裡,你爸爸跟你聚少離多,每次都對你懷著愧疚之心。他回來之後,他把你含在嘴裡怕化了,你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恨不得摘下來給你。他就是這麼疼你這個小畜生的嗎?”
“你現在不用再麵對你爸爸了。”沈墨濃哭著說道:“你開心去吧,你去歡呼,你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因為他活不成了。一切,都是為了你這個白眼狼,小畜生!”
沈墨濃說到後來,失聲痛哭起來。
陳念慈聽到母親說父親活不成了的時候,他身子猛地一震。
他一直在恃寵而驕,他無所忌憚,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做什麼,父親都會包容他。
他覺得父親對不起母親,所以他需要發泄。
他覺得父親越痛苦,他就越快活。
可當母親說父親活不成了的時候,他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您說什麼?”陳念慈顫抖的問。
沈墨濃卻是不再理會陳念慈,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陳念慈坐在床上,他的腦海忽然一片空白。
他久久難以回神。
也是在這時,張道陵進來了。
陳念慈一看到張道陵,便如見到了救星,激動喊道:“師父!”
張道陵來到床前,他臉色淡然,平靜問道:“念慈,你覺得怎麼樣?”
陳念慈卻是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不待張道陵回答,又道:“剛才我媽媽很奇怪,她說我爸爸活不成了?這怎麼可能呢?誰能傷得了我爸爸?”
他心裡,是愛自己父親的。
這麼多年來,那種血肉親情,那種種寵溺,都早已在他心中生根發芽。若不是仗著父親那樣的愛,他那裡敢這般無法無天呢?
張道陵聞言,麵色一沉。
隨後,他歎了口氣,說道:“那些靈尊一直想對付你的父親,於是設計。你這次,腦域裡中了很厲害的屍皇蟲。我們想儘了諸多辦法,也不能救你。靈尊那邊提了條件,要你父親的命換解藥。”
“不要!”陳念慈尖叫一聲,他急聲問道:“我爸爸人呢?不要去,不要去啊!”
張道陵麵容苦澀,道:“你以為,沒有解藥,你現在能坐在這裡和為師說話嗎?你父親已經被靈尊抓走了。”
“那就快去救啊!”陳念慈慌亂欲絕,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竄上心頭。他一直都覺得,父親會一直陪著自己。
沒有人能傷到父親!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失去父親了。
“師父,我求您救我爸爸啊!您本事這麼厲害,您出手一定能救他的。我求求您!”陳念慈連連磕頭。
張道陵輕輕揮手,便讓陳念慈站了起來,他說道:“你父親是大千世界的天命之王,是整個地球迎戰靈尊的勝負關鍵。所以靈尊才千方百計要殺死他。他們知道,你父親的軟肋就是你,所以執意就來利用你。果然,你父親毫不猶豫的去了。我們沒有人敢勸你父親不要去,因為,我們知道這是絕對勸不住的。眼下,救你父親是當下第一件大事。我們都在想辦法,但對方抓了你父親,通過早已準備好的傳送通道,不知道跑了多遠。所以,我們要想彆的辦法。就這樣去追,那是永遠追不上的,明白嗎?”
陳念慈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許許多多的溫暖場景。
“爸爸,快來追我呀!”還記得那時候,他六歲,他在雪地裡跑,嘴裡喊著爸爸來追我。結果摔了個大趔趄,父親滿臉緊張的奔過來,連問摔疼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