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正浩說道:“我的一元之舟還不能和帝國天舟相比,他和白姑娘加在一起也擋不過我的一元之舟。要救陳揚,一定要在帝國天舟外麵動手。要讓陳揚離開帝國天舟很簡單,引動他體內的劫火。真正的困難,在於他們怎麼脫離靈尊的追殺。那個時候,我們是鞭長莫及,無法幫忙的。”
“既是如此,貧道當與天妃一起前去,做個接應。”張道陵立刻說道。
“不可!”軒正浩說道。
張道陵頓時不解,說道:“為何不可?”
軒正浩說道:“距離帝國天舟近,他們的高手出動,毫無顧忌。你們去,隻是送死。我們不能將有生力量這般斷送,隻能靠他們自己來奏奇效。”
張道陵說道:“可是……這對陳先生和白姑娘來說,是否太殘酷了?”
軒正浩歎了口氣,說道:“這場較量,我們已經輸了。如果你們再過去斷送,那就是輸的更加徹底。這是天輕歌的連環計,他巴不得我們派的人越多越好。如此一來,他們再進攻地球時,就更加肆無忌憚。”
張道陵說道:“若是我們失去了白姑娘,陳先生,陳揚,地球還能勝嗎?”
軒正浩說道:“很難!”
他頓了頓,道:“如果他們都能回來,那麼我們就算扳回一局。如果他們都斷送了,等於我們依然是在按照天輕歌的計劃前行。如果張道長你和天妃去了,那很好,他圓滿了。他們有可能逃走,但是你們去了,絕對逃不走!”
張道陵苦笑。
隨後,張道陵想到什麼,說道:“這陳天涯先生,果真有許多的特殊之處。貧道看皇上您一向都是穩如泰山,但今日見了陳天涯先生,似乎是一改往日的處事不驚。”
軒正浩說道:“不瞞道長來說,我與陳天涯之間,恩怨太多。我這一生,可以說,吃的虧不多。生平吃的幾次大虧,還都在這陳天涯身上。所以今日羽翼已豐,見了他,不免要給他一些教訓。這貪嗔癡,我也是戒不了。”
張道陵哈哈一笑,說道:“貪嗔癡若是戒了,那做人還有什麼樂趣呢?”
軒正浩說道:“道家不是講太上忘情嗎?”
張道陵說道:“世人稱貧道為道祖,其實貧道又怎稱得道祖。上麵還有三清呢……聖人是要太上忘情,太上忘情之後,不就是宇宙大帝嗎?可這化作山川河流,強大無邊,又有什麼意思呢?”
軒正浩說道:“凡間情欲,終有厭倦的時候,所以最後就不得不太上忘情了吧。如今,我們身邊的人讓我們有情,但當我們身邊的人漸漸逝去。便再難對新的人產生感情。”
張道陵說道:“皇上您看的的確深遠,貧道當年也是覺得地球上故人漸無,於是專心入道。後來又為地球所不容,便遠走星空之中。這一千多年裡,貧道去過很多地方,見過諸多的奇異之事。但摯友,卻很少。有時候,也覺得索然無趣。”
軒正浩說道:“道長心中的阻礙是什麼?”
張道陵微微一怔,他隨後說道:“若說心中阻礙,倒是有的。這些年,之所以還沒有太上忘情,也是因為這阻礙。貧道心中有一劍,可破天地一切虛妄障礙。因此,貧道闖下了一劍破萬法!但這一劍,終究還是不夠強!這些年,貧道都在追求這一劍。”
軒正浩聞言,不禁大為佩服,道:“這一劍,實際上是沒有上限的。道長以此為執念,著實是高明!”
張道陵說道:“當這一劍真正成功的時候,大約也是貧道成為山川河流的時候!”
軒正浩說道:“沒錯!”
張道陵又說道:“那皇上您追求的是什麼?”
軒正浩一笑,說道:“我想弄明白,這寰宇之內,以及寰宇之外的一切存在。明白我們為什麼存在,明白我們存在的意義。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我在一元之舟中樂此不疲!”
張道陵微微一怔,跟著說道:“有趣,有趣!貧道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也曾一口氣飛出一千光年之外……但所見,所看,皆是虛妄。這天地宇宙,似乎永遠都沒有邊際,也堪不破其中的一絲奧妙。他日,皇上您若真能明白這些,假設貧道屆時還活著,一定要告訴貧道!”
軒正浩說道:“那是一定,屆時我會寫書立說,淩駕諸天聖人之上。我要辦到宇宙大帝都辦不到的事情。”
“了不起!”張道陵豎起了大拇指。
陳天涯來到了道觀裡麵,陽光照耀。
這裡氣候有陣法守護,一進來,便讓人心曠神怡,如沐春風。
在那道觀的庭院之中有棵大槐樹,大槐樹枝葉茂盛,那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如撕碎的紙屑一般,斑駁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