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斥候,我沒有時間了,長話.....短說....”
那人乾涸的嘴唇闔動,沙啞道:
“災獸和南方的商朝遺族異動,唯王爺能解,我手中軍情十萬火急。”
“小兄弟若是願意,便將這封信送到青木城。”
“若不願涉險,就快跑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黃東來默然,並未回話。
因為那自稱斥候的人已經死了。
他願意相信此人,但本能告訴他,不要和這樣的大事扯上關係。
青木城首當其衝,必成戰局最為慘烈之地。
可走出半裡,腦中卻又浮現起那人倒在寒風裡時,眼裡忽然冒出的光,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寒冬,撞翻了幾個壯漢,讓他快跑的婦人。
他無數次夢回當日,想知曉那天沒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入土為安,莫嫌寒酸。”
黃東來折返回去,拿過對方手裡的火漆信封,挖好了坑準備立個碑時,才發覺自己不知對方的姓名。
他才摘下了對方的腰憑:
""盧益。""
黃東來揣著腰憑望青木城的方向,喃喃自語。
“娘.....孩兒這次,不再逃了。”
.......
與此同時。
青木城。
鐘翎看著潰散的軍陣,還有仍然立在場中的李墨,一時間有些泄氣。
災獸比她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啊,她從小研究軍陣,如今已經能指揮上萬兵甲作戰,上千勁卒結陣。
莫要小看這個數字,尋常人莫說上萬兵甲了,一百個人跳廣播體操要做到整齊劃一都沒那麼輕鬆。
她自覺調度的這一百人,已經將鐘家軍陣的一方之力發揮到了極致。
可在麵對李墨所化的窮奇時,仍然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瞿叔,我方才可還有什麼不足之處?”
“嗯......”
瞿升想了想,目光不由得看向不遠處,坐在那安然自若的少女,不由發問到:
“武學與軍陣有共通之處,嬴姑娘武學造詣乃是衍天宗點評的超凡入聖,可是有些看法?”
“是有一些。”
嬴冰放下茶碗,抬起眼眸道:
“若以武學來論,鐘翎對鐘家軍陣的掌握,應當到了小成。”
“我在陣勢之中看到了風火山林四勢,每一種勢單獨拿出來都無可挑剔,然卻並未相輔相成。”
“精辟!”
瞿升眉頭微挑,擊掌稱讚,對著身旁眾將道:“讓你們苦學兵書,結果一個個的造詣,倒是不如兩個小姑娘了。”
“相輔相成....”
鐘翎若有所思,明白了道理,卻不知如何去做,隻能茫然的看著嬴冰。
“手談一局你便知曉了。”
嬴冰從大頭娃娃裡拿出一副棋盤。
“好!”
圍棋與軍陣變化,倒是有許多異曲同工之妙。
鐘翎坐到了嬴冰對麵。
三十秒後。
她有些好奇嬴冰這是什麼下法,果然寒仙子的棋路非同尋常,棋子照著一條直線就去了,難道其中有什麼玄機?
她正想再落子。
“你輸了。”
“嗯?咱們不是才開始麼?”
“可是我已經五子連珠了。”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