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陽公主揚起下巴,打量著李墨,見獵心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大家都在爭搶的珍貴玩具。
“?”
李墨的腦袋上冒出小問號。
您是?
彆怪小李同學臉盲,主要身邊時常跟著冰坨子,很難去記住一些有的沒的人,特彆是女子,因為沒有必要,他不愛去記些不重要的事和人。
除非是金色天命什麼的,他可能會有點印象。
住在步雲樓,扔塊兒板磚都能砸到幾個紫色天命。
慕容霄頓時麵露警惕,眼神審視之後,似乎看出了什麼。
旋即流露出一抹敬佩。
“額,咱們在哪見過?”
李墨不解。
羽陽皺起眉頭:“劍爐。”
這神錘小霸王,該不會是在和自己弄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吧?
她倒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
在宮中長大,她接觸的男子哪個不是妻妾成群,父皇的後宮三宮六院,文武百官上朝時,哪個家裡隻有一個糟糠之妻,那都是要被取笑的。
“是這樣啊....”
李墨似乎想起來了,但依稀覺得不對。
“嗬嗬,我就知道.....”羽陽公主像隻高傲的天鵝,心說這果然是套路。
隻有心裡有想法,才會費心思。
她已經想到未來,她向父皇請求禦旨,納李墨為駙馬的情形了。
駙馬可是不能納妾的。
那女子會是什麼神情?
“你方才在我隔壁的爐子打鐵吧?似乎打的還不怎麼樣。”
“?”
羽陽公主的神情僵在了臉上,看向李墨的神情也帶上了不耐,若李墨不是這麼耀眼,她早就冷笑兩聲走了。
“夠了李少俠,我又不是不諳世事的深閨小姐,你再這樣,我真的有點煩了。”
“額,那我認錯人了,可能咱們見過吧,但我真的不認識你。”
李墨發現不對在哪了。
哪有尋常女子自稱本宮的,他此時也想起在哪見過對麵的女子。
“既然見過,你敢說不識本宮?”
羽陽公主雙目微睜。
比起不認識她,她驕傲的性子更無法接受見過卻不記得她。
“見過不認識很正常啊。”
李墨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還見過太祖武帝呢,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我是誰啊。”
“那現在也可以認識,我很喜歡你鑄的兵刃。”
羽陽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有發作。
慕容霄壓低聲音道:“李兄,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女人不是好人,她想挑戰你的軟肋。”
“謝謝,但它應該不喜歡你,這兒熱,上麵涼快,您去上麵待著吧。”
李墨撇嘴,目光轉到台上。
“女施主,你還是先走吧。”
“禿驢,滾!”
“......唉,阿彌陀佛。”
慕容霄搖頭低吟佛號,他心地善良慈悲,故而才出聲提醒。
這位公主,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他默默退後兩步,生怕待會兒血濺到自己身上。
羽陽公主看向李墨,拳頭握緊了,她從未被這樣無視過,正想再說些什麼。
錚——
忽的,一聲劍鳴響起,陡然間的寒意,冷徹了廣場的餘溫。
“寒仙子要試劍了!”不知誰喊了一聲。
偌大的廣場,霎時間就安靜了,站在中央的清冷少女,仿佛在那已經站了很久,又似乎隻是剛剛。
她倒懸著長劍,青絲高束,明明是傍晚,她的出現,卻讓一輪月色提前降臨。
劍尖輕動,過往劍招,觀摩的百禽之形,都在此時被太陰串聯。
嬴冰看向台下的少年,過分美麗的眼眸幽而複明。
“劍,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