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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天山劍莊,神捕踏入了天山之巔,輕輕撣去肩頭的一點雪花,在引客弟子的接引下,踏過終年的積雪劍場,走入大堂。
他朝著幾人微微見禮:
“謝莊主,杜神匠,許久不見。”
“拜托陸神捕的神力散一事,辛苦了。”
杜無鋒肅然問道。
“我其實沒出什麼力,今日乾公駕臨,那些血煉堂的逆黨自是灰飛煙滅,本官也隻是與下屬收拾了首尾而已。”
陸神捕搖頭,坐在了茶桌邊,手指繞著茶碗道:“這茶不錯。”
杜無鋒皺起眉頭。
陸神捕不動聲色道:“除了天人神劍,何事能引得乾公親至?”
頭戴方巾的謝一頂輕笑道:“神捕既喜歡,我讓弟子送幾兩去便是。”
“這多不好意思。”
一直不喝茶卻誇茶也好的杜神捕,這才粗豪的笑著,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
“城郊究竟發生了什麼?”
杜無鋒又問道。
這次陸神捕不再賣關子,措辭片刻道:
“此事說起來,還得從我那徒兒說起,我將她調到北郊查血煉堂.....”
喝著茶,陸神捕繼續道:
“她今天忽然傳信,我便知有了線索,立刻便親自帶人去尋她,最後發現傳信的地點,是一處破廟。”
“而破廟下,正是血煉堂的據點,我徒兒與幾個誌同道合的義士,已經深入賊巢,隻是當時雷雲卷積,似有人在渡劫.....”
謝一頂問道:“這與天人神劍,又有何關聯?”
“莊主莫急,本官正要說。”
陸神捕頷首道:“那引動天劫之人,乃是潛龍第三,寒仙子嬴冰,她以天人神劍借天劫之勢,將血煉堂第五境的外景破開了一道口子。”
“她怎麼會在那?”
“天人神劍不是在李墨手中嗎?”
陸無鋒和謝玄同時問道。
“神錘小霸王就在據點中,據他所說,是提前讓寒仙子去接應,但本官倒覺得.....”
收了好處的陸神捕很爽快:
“像是寒仙子自己找過去的。”
“再後來便是乾公駕臨,蕩清邪祟了,血煉堂倒也留了幾個幸存者,本官還要回去拷問過後,方才能告知諸位。”
“多謝神捕了。”
“無妨,隻是此乃朝廷之事,我貿然泄露已是不妥,還望幾位勿要外傳。”
說吧,陸神捕留了幾句場麵話,帶著下屬便走了。
等他走了,杜無鋒陰陽怪氣,表情一言難儘的:“這鳥人,還‘泄露不妥,勿要外傳’,我呸!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玩意。”
“杜兄,花點錢罷了,不重要。”
“老夫就是看不慣他的嘴臉。”
“帝京拿了錢肯辦事的,已經是好官了.....”
議論幾句,言歸正傳。
天山劍莊的眾人,回味著方才的信息。
他們最關心的自然不是神力散,此物春風吹又生,盤根錯節,不可能指望陸神捕。
他們在意的天人神劍。
“以天人劍引動天雷,還繞過了乾公,這說明什麼?”杜無鋒並非疑問,而是驚歎。
這是難以置信之事,卻也是事實。
“這說明,神劍在她手中,不亞於施師妹親掌,或許.....更勝一籌?”
謝一頂望著天山之頂的雪色,微垂著眼瞼,這位掌玄強者,時至今日仍下意識隱藏自己的情感。
曾經的天山之巔,並非終年積雪。
是師妹弈劍術步入化境,與天奕劍後,此地便再也沒有陽光籠罩,終年飛雪。
“師妹當年令天人城境再造,隻差一步便開天辟地,若是嬴冰....”
“師尊,劍在神錘小霸王那兒。”
謝玄從頭皮發麻之中回過神來,也不知在心中腹誹了多少次‘李墨你真該死啊’。
“......“
杜無鋒握著拳頭,砸了下桌子:“老夫糊塗,當時就該回絕了薑禹的,為李墨鑄一把錘兵,以後說不定就成天人神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