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鶴宥深疼得喊了一聲,鬆手。
唐琬掙脫禁錮後,慌忙退後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用手背嫌棄地抹了抹嘴唇。
潛意識下沒藏住厭惡的神情。
這種拒絕的姿態在鶴宥深眼裡,就跟在他下身插了把刀一樣痛!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朝唐琬赫然揮去。
這一下力道不輕。
唐琬被打得眼冒金星,臉彆向90度,除了感覺火辣辣的疼外,腦中混沌一片。
耳邊隻有鶴宥深地怒吼,“你最好記住自己身份!我要上你,就給我乖乖把腿張開,下一次再敢推我,可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砰!
是大門被甩關上的聲音。
窗花格裡的玻璃震得叮當亂響。
唐琬聽見自己喘息的聲音,漸漸回神過來,用手覆蓋住半邊臉,誠惶誠恐,眼角有水光閃動。
屋外,鶴宥深疾步穿進月淡星稀的黑暗中。
怒火如同暴雨前的烏雲,密布在他扭曲的臉上。
他目光猙獰地撥通一個電話,對那頭接聽的人命令道:“給我安排一下,我現在過去。”
也不等對方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邁巴赫在夜深人少車稀的大道上,暢通無阻,一路向東。
鶴宥深雙手緊抓方向盤,目光如炬。
車內儀表盤指針,在120左右顫抖。
五十分鐘的路程,他半小時就開到了地處偏僻的一家地下俱樂部。
接待他的人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
……
淩晨四點,萬籟俱寂。
熟睡中的人此時都已進入深度睡眠,享受片刻的安寧。
唐琬躺在床上卻思緒紛亂,難以成眠。
幾小時的輾轉反側後,她索性掀被而起,抓起旁邊鶴宥深的睡袍,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站起身,推開窗戶,雙手支撐在窗框兩側,感受著深夜的涼意。
她心裡暗自歎息:想過冒充身份是件麻煩事,但沒想過會陷入如此複雜的境地。
唐家,鶴家,厲淵,每一個環節都要步步為營,小心應對。
稍有疏忽,解救蘇瀟和的計劃就會全盤皆輸,自己也可能萬劫不複。
她感到胸口沉悶,努力地做了兩個深呼吸,試圖平複內心的煩躁,但依然覺得重物壓身般透不過氣。
心煩意亂。
忽的,一陣涼風吹過,鬢邊的幾縷發絲蹭過臉頰,癢癢的,倒還舒緩了幾分嘈雜的思緒。
唐琬想了想,乾脆拖著睡袍,到庭院裡散散步。
拖鞋單薄,踩在鵝卵石鋪陳的小徑上,硌得腳掌疼。
一路不明不暗的景觀燈,將唐琬的影子拉得極長,長到融入周圍的黑暗中。
風撩起樹沙聲,暗影中藏著蟲鳴。
平時會忽視的響動,在清寂的夜間被無限放大。
以至於——‘哢嚓’!
類似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響,此刻猶如雨打塑料布一樣清晰明亮。
唐琬聞聲望去,“有人在嗎?”
鶴宅這麼大,她想應該是夜裡巡查的保安。
就見一個身穿夜行衣,帶著棒球帽,黑色口罩遮去大半張臉的男人,朝唐琬方向疾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