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的手扶住她的腰,染了笑意的眼底,沒有一絲溫度,“小心喲,摔下去可就是粉身碎骨。”
唐琬誠惶誠恐地往下瞟了眼,陽台邊緣下就是懸崖,下麵半山都是密不透風的樹林。
恰逢此時,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刮來,她身體晃了晃,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厲爺,能放我下來嗎?”
“慌什麼?我還扶著你呢。”
唐琬愣了一下,分不清這話裡是否另有隱喻。
厲淵勾唇,伸出骨節分明的食指,點了點她額頭,“這裡麵藏著什麼小秘密?”
“我的生活再簡單不過了,能有什麼秘密?”
“唐琬,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是有什麼秘密,現在說出來,就算是個麻煩,看在睡過你的份上,我會幫你解決。”
厲淵給的機會至此一次,失不再來。
唐琬半開玩笑半認真道:“那……我要是說我遇到的麻煩,就是厲爺你呢?”
空氣仿佛凝固了片刻,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厲淵單手摸了根煙,點燃。
雲霧中眼神微斂,旋即緩緩笑開,“那可就不好辦了,想擺脫我,得等我膩了。”
儘管唐晚知道他們的關係不存在感情摻雜,但聽到他這麼直白的說出她是用來發泄的,還是如鯁在喉。
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胸口沉甸甸的,莫名難受。
剛才眼中的一點狡黠,黯淡了下去,“厲爺,有個時間期限嗎?”
“你很著急?”
她壓低視線,盯著男人嶙峋的喉結,“畢竟我之後是要正式嫁入鶴家的,成婚後性質就變了,我隻想專心做個好妻子,所以這種關係還是提前說好,當斷即斷。”
嗬嗬。男人發出輕蔑的笑聲。
“小弟妹,現在想立貞節牌坊的人設,是不是有點晚了?”
他最煩就是那種什麼都吃乾抹淨後,再滿口禮義廉恥的偽君子。
“你就這麼喜歡鶴宥深?非他不嫁?”
唐琬要直接承認,他肯定不信,於是繞了個圈,“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雖然鶴宥深脾氣不好,但那也隻是偶爾,平時在家,他對我並不差。”
這要看怎麼定義了。
如果說在何慧責難她時,會站在她一邊幫她說話,矮子個裡拔高,他鶴宥深還是做到了的。
“而且…”唐琬這句話存粹是想挑釁,“我要是不嫁進鶴家,難不成厲爺會娶我?”
厲淵吸了口煙,白霧在微張的口中渡了一圈,才輕輕吐出。
唐琬被煙味嗆到,咳了幾聲,眼睛被生理性淚水洗刷得更加清亮,裡麵能倒影出男人輕佻的神情。
“玩可以,婚姻免談。”
說完,收走了扶在她腰上的手。
一下失去支撐,唐琬根本來不及調整平衡,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一仰。
眼看著人就要翻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她本能地放開抓著欄杆的手,慌亂中拽住了男人胳膊。
在重心停止繼續後移的那刻,借力把自己拉了回去。
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中滿是驚恐地瞪向始作俑者。
厲淵平靜地淡淡一笑,“剛才不是提醒你要小心嗎?”
唐琬的心臟還在劇烈狂跳,呼吸洶湧。
這是**裸的警告。
她剛才說的話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