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
那邊沉默了半晌。
“我想起來了!”蘇瀟和激動地說,“有一次宥莉在我出租屋裡一起打遊戲,中途她手機響了,我去幫她拿,看見上麵顯示是新加坡打來的,她掛了兩次,那個電話還是不停的響。”
“當時我就感覺宥莉神情緊張,平時就是鶴家人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會回避我,但那通電話她是跑到臥室裡,還特地把門關上才接的。”
厲淵當時就住新加坡。
唐琬握緊了手機,“你沒有聽到鶴小姐都說些什麼?”
“開始我也很好奇她的反常行為,但是出於尊重就沒有偷聽,後來是聽見她在房間好像在吵架,又好像在哭,我怕她有事就推開了門,隻聽見最後一句——”
“厲淵,我受夠了,彆再煩我。”
唐琬心臟停跳一拍!
蘇瀟和看不見她毫無血色的臉,繼續道:“她掛了電話後就衝我發脾氣,以為我在偷聽,但是我認為她躲著我跟另一個男通話本身就有問題,所以我們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冷戰了好幾天後,她突然主動給我電話,說有件重要的事想當麵談,我明明都聽出她很慌亂,但正巧我還有一門考試,就跟她約的第二天晚上見,可是……”
唐琬聽見對麵聲音哽咽,反應過來,“……結果你等到的,卻是鶴小姐被害的消息。”
“我真後悔!如果當下就把她約出來,也許她就不會出事!姐…她的死,和你問的這個姓厲的有關嗎?”
唐琬現在也很亂,“我還不能肯定,隻是在查證的過程中,出現了這個名字所以就問問。”
這種情況蘇瀟和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安全。
“瀟和,這條線索我會跟進,但是在沒有掌握真相前,你千萬彆跟其他人再提起這個姓厲的,人家財大氣粗,回頭再告你個誹謗,咱們惹不起。”
“你放心吧姐,我在監獄裡也沒朋友,跟誰說去呀?”
旁邊的獄警提醒,“你還有一分鐘,抓緊時間。”
五分鐘的通話時間真是太短了,唐琬還有好多噓寒問暖的話沒說,最後隻能匆匆道彆。
掛了電話。
唐琬拿手機的手一鬆,電話滑落到膝上。
她拚湊到的信息,都指向了厲淵,還知道他和鶴宥莉之間肯定有問題。
可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鶴宥莉最後說的話,怎麼聽都像是情人間分手後才說的話。
可……他們有血緣關係啊!
唐琬不敢再往下細琢磨。
她眺望酒店窗外的天空,此刻陽光正烈,灑在她臉上,灼痛了肌膚,身體內卻寒涼如冬。
那個人是誰她都不怕,為什麼偏偏是厲淵?
對了!
唐琬突然想起什麼。
趕緊給李誌發去一個信息,要他馬上放棄追查高列的那輛車。
太危險了!
要是被高列發現有人在查他,那厲淵也會知道……
唐琬打了個冷戰。
突然,某個駭人的預感蹦進她腦海中,有天她說不定會死在厲淵手裡……
*
鶴家宗祠位於世外小鎮,離江城差不多三小時車程。
建於明朝,地勢高而不陡,門前開闊平坦。
坐北朝南,背山望水,是根基穩定,聚財之相的風水寶地。
小鎮平日裡安詳清寂,這天一大早,被一輛輛呼嘯而至的豪車劃破了石板街的寧靜,惹得犬吠雞鳴。
宗祠祭祀,人丁興旺。
鶴氏以鶴天宸一脈為主心骨,代表絕對的權威,是族人的大家長。
所以每三年一次的儀式,都是由鶴天宸主持。
三進七開間的祠堂,裡外裡就擠滿了幾十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