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冰了他一下讓大腿肌肉抽搐。
伍文斌低頭一看,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根部。
嚇得倒抽口冷氣,一動不敢動地瞪著唐琬,“你,你你要乾什麼?哪兒來的刀把它拿開!”
唐琬不裝了,聲音比金屬刀身還冰涼,“先把你的臟手放開!”
“哼蘇棠,你不敢的……啊!”
鋒利的刀刃毫不猶豫劃開一條小口。
唐琬譏笑,“這麼點傷你都叫成這樣,想想我要用力一刀切下去,你會不會痛死?”
伍文斌有點發怵,乖乖鬆開了按在她頭上的手。
唐琬抬起頭,濃黑的頭發披散在蒼白的臉上,和她泛紅的唇瓣形成鮮明對比,眼眸中凝起一股深邃的陰冷,宛如被惡女附身,煞然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刀是她來的路上買的,原本是為了在賭場裡防身用,沒想到黑老大的地盤上沒事,差點栽到伍文斌手裡。
伍文斌雙手懸空,盯著那把還在腿間的刀,循循善誘,“蘇棠,這種狠人的人設不適合你,剛才順從的樣子才對,來,乖,把刀拿開。”
唐琬的刀卻捏得更緊。
眉骨壓眼,咬著唇內的嫩肉。
她真的受夠被威脅了!
除了伍文斌,那天在鶴家宗祠撞見她和厲淵的那個人還沒跳出來,但也是遲早的事。
再來一個敲詐勒索的,豈不是要把她逼死?
唐琬不想忍了,必須拿出破釜沉舟的決絕來,豁出去一搏!
語氣鏗鏘有力,“伍文斌,你忘了,我當年可是寧可被狼吃掉,也不願被你碰的蘇棠!狠人就是我的本色。”
“彆!逼!我!”
唐琬凜然的魄力讓伍文斌一怔,要說上次她“魚死網破”的話隻是威脅,這次是看出了發狠的決心。
他喉嚨一滾,認輸道:“行行,我不逼你了,行了吧?你把刀拿開我就走。”
“立馬滾!”
唐琬沒這麼容易信任他,刀拿遠了,但依舊沒有放下的意思。
伍文斌在慌亂中提著褲子下車。
但似乎想到什麼,轉身又突然按住即將升起的車窗,俯下身。
“蘇棠,鑒於你還欠著我錢,好意給你提個醒,安嫣然這個人一向報複心強,最近她的安靜很反常,你最好小心點。”
一個幸災樂禍的笑掛上嘴角,“至少保著你這條小命撐過這個月,要死也等我拿到錢再死。”
唐琬剜了他一眼,沒理會,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伍文斌的身體受車速帶動,原地轉了個365度,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正好摔到水坑裡,汙水濺進嘴裡。
呸呸呸!他伸出舌頭狂吐。
惡狠狠瞪向即將消失的車尾燈,“媽的臭婊子!等拿到錢後老子非強了你不可!”
*
唐琬之前發給厲淵的信息,一直沒收到回複,不過自那之後他也確實沒再糾纏她,所以回不回的,已經無所謂了。
但她馬上要因為帕加爾酒店的景觀設計方案去跟他做彙報,就算是為公事見麵,也讓唐琬心裡很不安。
要不是為了奪得沐合融創,真希望他們能永不再見。
彙報前的一晚,唐琬緊張得幾乎沒合眼。
心想厲淵會不會公報私仇,當著眾人的麵故意刁難她?
坐在電腦前,她咬著手指甲把平麵圖的方方麵麵又仔細過了一遍,確保設計上能為他們考慮的功能分區,造景娛樂等元素都覆蓋了。
又反複審核初步預算報價,再然後就是對著鏡子自問自答,把她能想到對方可能會問的刁鑽問題排演了一遍。
第二天,當她踏入酒店會議室時,感覺自己已經從內到外、從頭到腳,甚至武裝到了牙齒,信心滿滿。
然而,來自C位男人的冷冷一瞥,就她讓差點亂了陣腳。
如同在平靜水麵中投進一顆石子,掀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