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證據”麵前,唐琬內心的秩序崩塌了!
她第一時間看向麵目猙獰扭曲的鶴泊遠,旁邊的——厲淵。
瞪大雙眼,口中喃喃:“沒有,我是被陷害的。”
隻希望他會像之前一樣,一次次對她伸出援手。
厲淵從踩在腳下的傳單上收起視線,掀眼看向唐琬,眉骨壓住的眸色中凝結出兩片冰花,周身醞釀出極度危險的風暴。
讓她心頭一顫。
他不會也信了吧?
唐琬蠕動兩下唇瓣,剛想開口辯解,就被鶴泊遠的勃然大怒吼得渾身一顫。
“唐琬!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在外麵乾出這等敗壞我們鶴家顏麵和門風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就要衝過去對唐琬動手,好在被鶴承澤及時拉住,附在他耳邊說:“二哥,不可在大庭廣眾下再出醜。”
跟著一起來的鶴碧君也勸道:“二伯,爸爸說得對,鶴家的事還是關上門自家處理吧,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鶴泊遠怒不可赦地大吼,“把她帶回去!”
說完自己先拂袖而去,多留一秒鐘都是對他身份的羞辱。
唐琬赤紅的雙眼再次看向二樓的安嫣然,她笑了,紅唇跟抹了毒一樣。
用嘴型對她說:去死吧。
“你還好意思看彆人!擾了嫣嫣的訂婚宴,壞了我們家名聲!你這個掃門星,回去看老爺子怎麼收拾你!”
魏娜死命拉著她胳膊,扯著人往外走。
唐琬茫然在四下掃視,耳邊嗡嗡的,圍觀的一張張臉在她眼前飛速變化,儘顯各種鄙夷,嘲笑,厭惡,奚落……
人群中,唯獨不見厲淵的身影。
唐琬耳邊充斥著朦朧的聲響,像似有人向她咆哮,又或是辱罵,她聽不清楚。
整個人渾渾噩噩,精神遊離的狀態是在何慧的一巴掌狠抽下,被扇醒的!
耳邊的聲音頓時清亮起來——“你個蕩婦!不要臉的賤貨,居然敢背叛我兒子!”
唐琬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嘴角滲出淡淡血絲,卻不覺得疼。
反應過來,她現在正跪在鶴宅的正廳裡,接受鶴家人的審判。
何慧氣得不行,扯起嗓門尖叫道:“我兒子還躺在醫院裡,要是他知道這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大卸八塊,拿去喂狗!”
說著還要上前踹唐琬一腳,好在被四伯母及時拉開,“嫂子你可不能氣壞了身體,先聽聽她的交代吧。”
“你說!你是怎麼勾搭上那個野男人的?
唐琬眼中滿是屈辱和倔強,“我沒有!我是被安嫣然陷害的,那個男的就是她雇的人!”
“放肆!”魏娜打住她,“人家上百萬的訂婚宴就這麼被你毀了,你還有臉誣陷彆人?”
“那照片上讓男人幫你……”她眼神中滿是嫌惡,“我都說不出那麼下賤的詞,反正所有人都看見了,你敢狡辯那人不是你?”
唐琬頂著半邊紅腫的臉,“是我,可當時的情況是他在低頭撿手機,照片的角度和抓拍都是被人精心策劃的,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形式的身體接觸!安嫣然就是為了報複之前藝術館發生的事,連讓我去當伴娘都是設計好的!”
“她最開始是想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誣陷我推她;然後又在點心上做手腳,想讓大家以為我故意讓她過敏!這些小動作都被我識破了,後麵找個男人來陷害我才是她真正的大手筆,你們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魏娜怒中帶笑:“還嘴硬!怎麼相信你?編這麼一圈謊話,證據呢?”
證據都被安嫣然毀了,不然她至於如同困獸般,在這裡和他們聲嘶力竭地爭辯嗎?
鶴泊遠猛地一拍扶手,怒目圓睜,“還不交代,我們鶴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唐琬苦笑。
實話他們不信,難不成非要她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他們才能善罷甘休?
好荒唐!
全家沒有一人幫她說話,就連平時對她態度客氣的四伯一家也都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