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江城這樣的超一線城市,本就有完善的醫療係統,她為什麼還要去港城看病?除非……”
唐琬接下他的欲言又止,“除非她想避人耳目!”
可什麼病情讓她甚至連家人都回避呢?
鶴宥莉曾要求厲淵彆再煩她,那她悄悄跑去港城看病的事,會和厲淵有關嗎?
一個冷不防的大膽猜測讓唐琬心上仿佛壓了塊巨石,漸生出一種窒息感。
他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那樣就太……可怕了!
李誌不清楚她此刻煎熬的內心活動,把那四分之一的文件一角丟回紙箱裡,“我這兩天就動身去一趟港城。”
“那麻煩你了李先生。”
不管怎麼說,這個線索也算不幸中的大幸,怎麼都必須順藤摸瓜查下去。
唐琬又看了眼手裡女人的照片,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回相框裡。
“這些東西放我那裡不方便,還麻煩李先生幫我暫時保存一下。”
回家路上唐琬跟李誌是分開走的,她自己打的車。
夜幕下,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下班的人在小吃攤前人頭攢動,小情侶們手牽著手漫步街頭,到處是琳琅滿目的櫥窗。
唐琬如同一潭死水般沉寂的愁緒,和這個城市的喧囂,格格不入。
她鬼使神差地就給厲淵撥了個電話過去。
男人接起電話的語調異常平和。
唐琬單方麵扯起笑容,放軟聲調,“厲爺,你在哪兒呢?”
“有事?”
她其實是想打探剛才他的行蹤,有沒有去過倉庫那邊?
話都到嘴邊了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才不覺得突兀,刹那間隻好打消這個念頭,換了個說法。
“哦,就是…就是剛才我一轉身你都已經走了,我還沒跟你說謝謝呢。”
厲淵,“不用。”
唐琬:……
他是怎麼了?平時要是她欠他的,厲淵肯定會不正經地調侃她,要她“肉償”這類的。
現在怎麼突然惜字如金,感覺不太想跟她講話一樣。
就在她困惑時,手機裡的背景音傳來一個女生甜美的聲音,“厲哥哥,我給你倒點水吧。”
“這些事你不必勞煩,乖,坐一下,我馬上就好。”
厲淵回應時的聲音像被什麼屏障阻隔了一般,朦朦朧朧的,似乎是有意將手覆蓋在手機的麥克風上。
應該是不希望她這邊聽到。
“好,那我先打電話給餐廳定個位置。”
“嗯。”
可她還是能聽清對麵大致的對話。
那個清潤的聲線,叫對方“乖”。
溫柔至極的表達方式她也曾感受過。
隻是大部分是在他勾惑的調情中——
“乖,這次保證輕輕的。”
“乖,不哭了……”
厲淵,“……喂?聽見我說話了嗎?”
唐琬如夢初醒,“嗯?哦!聽見了,不好意思不知道你那邊有人,我先掛了。”
主動掐斷通話後,她腦子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棉花,堵得慌。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就好像小三給情人打電話,發現他正妻就在身邊一樣的心虛。
剛才他有跟她說什麼嗎?
算了,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