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福晉看到東西之後,就說了一句話:“果然是小選出來的,眼光也不怎麼樣,這金子忒俗氣,還粗粗笨笨的,戴著隻怕手疼,不過難為你一片心意,藍玉,收著吧。”之後也沒見對萬琉哈氏多加照顧。
萬琉哈氏送禮失敗,待到年末,算了算賬,才剛一年工夫,家裡帶來的銀子就花去小一半,雖然還剩下幾百兩,卻並不敢亂花,她可是要在宮裡邊呆一輩子的。
這也是為什麼原來的萬琉哈氏冬天炭火短缺,也不去內務府拿錢換炭火的原因,她要是再這麼花下去,最多明年年底,就得向娘家伸手要銀子了,炭火缺是缺,好歹還是有,也就是冷一點,要拿錢去內務府,又是一筆花銷。
萬琉哈氏自小身子強壯,也不覺得冷一冷是什麼問題,左不過多穿點就是了,可惜運氣不好,感染了風寒不說,還要餓著,在家裡的時候,阿瑪和額娘再怎麼覺得餓兩頓是風俗,也不會完全不給飯吃,可在這鹹福宮裡,李福晉的話僅次於聖旨,萬琉哈氏兩天沒吃飯,自然虛弱的發起了燒。
偏生第一個太醫看李福晉的態度不過糊弄,她身邊的人又被禁了足,不讓出去,所以萬琉哈氏這才高燒沒了。
原本,萬琉哈氏是想著,等年節的賞賜下來,炭火就不缺了,她也能鬆快點,但可惜,她再沒這個機會了。
想到這裡,舒寧就想嘗試一下自己的金手指,若是真的,那就是幫了大忙了,在這宮裡,若是沒有恩寵和位份,那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銀子,拿去內務府疏通疏通,又或者拿銀子換了了炭火,也就不會冷著了。
其實前幾日舒寧就試過,但可能是之前她的身子太過於虛弱,並沒能弄出來金子,於是舒寧就想著病好了再試。
舒寧從外邊的樹底下隨便找了幾塊小石頭拿進屋子裡,躲著銀枝和銀葉,在裡間想著把石頭變成金子。
看著桌子上的石頭一點點的變成金色,舒寧長長的鬆了口氣,這下總算是有希望了。
隻是石頭變了一部分就停了,舒寧再想也無濟於事,於是她不再繼續,隻是找出剪子和戥子,將變成金色的那部分剪下來,再用戥子稱了稱,約莫五十克,用現在的說法,大概是一兩三錢。
舒寧拿著金子,叫了銀枝進來:“拿著這塊兒金子去內務府換點炭火吧。”
銀枝看著手裡的金子就是一喜,但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格格,咱們的錢不多了,這樣用的話,還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呢。”
銀枝是萬琉哈氏從家裡帶來的,大概也知道舒寧帶了多少錢進宮,幸好舒寧平日的錢都是自己管著,她不知道具體的賬目,隻是知道要省著花,否則舒寧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瞞過銀枝。
“是我之前太過儉省了,該花的錢,還是得花的,身體才是本錢,為了節省熬壞了身體倒是不值當了,錢沒了還能問家裡再要,可命沒了就是真的沒了。”
銀枝一聽這話,就有點想哭,覺得自家格格受了大委屈了,否則平白無故的,格格怎麼會想到生死呢。
最後,銀枝收拾好心情:“格格想通了就好,那奴婢去喊銀葉拿著錢去內務府換些炭火回來。”
舒寧看著銀枝身上的棉衣,恍惚記得這是她去年那件,而今年的,因為棉花少,她隻有換洗的時候才會穿。
銀枝好歹還有進宮時的衣裳,但銀葉,今年才不過十四,僅有的兩件棉衣棉花都不夠,時常凍的手腳冰涼。
“還有棉花,回來可以加在衣裳裡,多穿點,比炭火一直燒著要節省點。”
“格格剛還說不節省了呢。”
舒寧看著同樣鬆了一口氣的銀枝,會心一笑,沒說什麼。
等銀枝和銀葉回來的時候,舒寧看見她們兩個身邊多了一個小太監。
“這是咱們宮裡的小果子,路上見到我們倆,順路幫忙把這些炭火和棉花抬進來。”
舒寧看見這小太監累的額頭都冒汗了:“進去擦擦汗吧,我屋裡有碟兒點心,給你了,吃了再走吧。”
這太監舒寧沒印象,但這宮裡的太監其實她都沒什麼印象,清朝太監不隨嬪妃走,是按宮殿分配的,有點本事的,就去巴結著主位了,不會來她們這些小格格麵前晃蕩,就算是想謀一份前程,也會去得寵的主子跟前辦事,不會來她這裡。
“多謝格格。”太監的飲食裡糖油難得,正好今兒他沒吃飽,在這兒吃了再回去,正好也不用分了。
下午,舒寧在屋子裡和銀枝、銀葉一起拆衣服,把新得來的棉花加進去,三個人中倒是銀葉做的又快又好,沒一會兒就給自己把衣服弄好了。
舒寧誇她,她臉頰飛速的飛上一團紅:“當不得格格這句誇,不過是些雕蟲小技。”
“你比我和銀枝還小呢,手藝就這麼好,當然值得一句誇,這是你在家的時候學的嗎?”
“是我額娘教我的,小時候時常看見額娘繡些東西貼補家用,我也跟著學了些。”
這邊三個人剛把衣服弄好,前邊李福晉就派身邊的藍玉過來傳話:“既然格格身體好了,還請格格明日按時辰去請安。”
舒寧放下衣裳:“知道了,明日我會按時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