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一聲的殺氣,晉王很沒骨氣地跪趴在地上,“母後我錯了,我不該袖手旁觀,我實在不是一個好王叔好兄長,兒子甘願領罰,母後您彆生氣,氣出毛病不劃算啊。”
馬皇後:“”
朱濟喜:“”
幾個兄弟:“”
“本宮看你們兄弟就是嫌日子過得太好了,忘記了一家子兄弟該有的責任和團結。”
馬皇後目光沉沉地掃過跪成一排的人。
“都去外麵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知道錯哪兒了,以後該怎麼做了,再來本宮麵前認錯。”
晉王咽了咽口水,知道這一跪時辰肯定短不了,看一眼小臉嚴肅,已經準備起身出去跪著的兒子,晉王嘴角一抽,剛要替兒子求情。
馬皇後:“濟喜在這陪皇祖母。”
朱濟喜轉身動作一頓,又聽話地哦了一聲,走去馬皇後身邊。晉王見狀總算鬆了一口,他家傻兒子沒事就成。
晉王和幾個沒參與打架事件的兄弟出去跪著了,剛一跪下,晉王就感覺幾道火辣辣的視線刺在他臉上。
扭頭就對上幾個弟弟憤怒的表情。
晉王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而且——
他一揚眉,“找打?”
幾個弟弟:“”
太不要臉了!
他們怎麼會有朱老三這樣的兄弟。
晉王才沒有以大欺小的羞恥和不忍,他打不過老二老四,難道還能讓這些個小的爬頭上作威作福?
“你們自己膽小怕事,袖手旁觀,沒點兄弟友愛,沒點長輩愛心,心裡打什麼鬼主意不說出來就沒人知道了?出了事還能怪老子了?說到底,你們和老子看熱鬨有什麼不一樣。”
晉王跪習慣了,一邊罵一邊從袖子裡掏出時刻準備的膝墊,在弟弟們瞪大的眼睛下,塞到膝蓋那墊好。
至於一旁的宮人就當自己眼瞎了,看不見東西了。
晉王跪得身姿筆挺,驕傲一抬下巴,“看什麼看,老子有多的也不給你們。”
幾個弟弟:“”
另一邊太醫也檢查完了,都是些皮外傷,問題不大。馬皇後放下心來,但想到朱高熾嚇人的一幕,還是問道:“大寶真的沒事?”
“燕王小世子就是有點累著了,還有就是臉上那一道擦傷,看起來有些嚇人,不過這段時間忌忌口,再擦上臣配製的藥膏,也不會留下疤痕。”
馬皇後點點頭,讓太醫先下去,然後又讓人把朱雄英和朱高熾叫到身邊來。至於朱尚炳還和潭王幾人一起待在隔壁偏殿。
見宮人隻帶走了朱雄英兩人,朱尚炳還握著拳頭,暗暗發狠,等他父王到了,一定要朱雄英好看。
殊不知,等秦王趕到了,馬皇後見都懶得見,直接讓人把朱尚炳帶過去,父子兩在坤寧宮殿門外相遇。秦王看見兒子狼狽模樣,瞬間火冒三丈。
“誰乾的!”
質問聲落下,宮人低頭不作答,至於在殿門外排排跪的晉王等人,秦王壓根兒瞧不見一樣。魯王、潭王和十二皇子此時也不敢隨意開腔,跟著一起跪下了。
朱尚炳一見自家爹,再也壓不住哭聲,嗷嗷叫著,“父王,他們全部一起欺負我。”
秦王抱起兒子,一雙眼陰鷙駭人,正要抬腳進殿,青兒就出聲阻攔,語氣淡淡道:“秦王殿下還請留步,皇後娘娘有旨,讓您和小皇孫朱尚炳一起,在殿門外跪著。”
秦王赫然抬眸,一雙眼猶如利劍,徑直刺向青兒。
青兒微斂著眉眼,仿佛察覺不到秦王施加的壓力。
“本王要見母後。”秦王語氣陰戾道。
青兒:“皇後娘娘讓殿下和小皇孫先跪著。”
看著油鹽不進的奴婢,秦王眼中戾氣橫生,一腳就想踹上去,身後就響起晉王悠哉哉的聲音。
“二哥啊,我看你還是聽勸,先問問你兒子乾了啥。”
晉王倒不是想幫秦王,而是,真任由秦王硬闖進去,火上澆油。馬皇後就不是要他們跪著了。
在場一個都逃不掉。
秦王眼神陰狠地掃過跪著的晉王等人,再一低頭看向狼狽不堪的兒子,終於還是深吸一口氣,冷靜些許再詢問朱尚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朱尚炳開始告狀,說得自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聽得秦王眼神都赤紅了,眼瞧著要大鬨坤寧宮,晉王才冷笑一聲,“尚炳小侄兒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學會顛倒黑白了。”
“你怎麼不說你先動手撞人的?”
朱尚炳有些許心虛,但他不認為是自己錯。
“而且,你怎麼不提——”晉王聲音一頓,頂著秦王恐怖眼神,順手拉著旁邊一個弟弟擋在身前,說:“你罵雄英,說他是沒娘教養的狗東西呢?”
聞言,秦王眼神微微一變,眉頭緊蹙,但很快又不以為然。在他看來,他兒尚炳也沒說錯。
不過——
也難怪會惹得母後動怒。
朱尚炳小心看一眼自己父王,發現父王不生氣,於是更理直氣壯地瞪晉王,“晉王叔你也幫著朱雄英,我也是你侄兒,你偏心。”
晉王:“”
這小兔崽子,就是欠打。
秦王也冷冷掃晉王一眼,晉王縮了縮脖子,又覺得自己太慫,於是把脖子一梗,有點挑釁的看回去。
被晉王抓著衣襟當盾牌的老六:“”
你有本事放開我先。
“你進去向母後通報一聲,就說本王有話要說。”秦王懶得再理會老三這隻隻會蹦躂的螞蚱,看向青兒,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不過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鬨了一通,母後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再如何也要給我父子兩一個辯解機會吧。”
憑什麼就隻讓他兒子跪在外麵受罰。
朱雄英和朱高熾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