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優秀的履曆,她很難不懷疑有心思陰暗的人想把他拉下馬。
隻是,靠近年來銷聲匿跡的蟲族行事,未免有些太過奇怪。
有人勾結蟲族?
“嗷嗚——”
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清晰的狗叫,隨後,狗叫聲此起彼伏,偶爾混雜著一點稀疏的貓叫聲,還有一些她分辨不清楚是什麼動物的聲音。
謝琅:“……”
她怎麼聽著感覺,房子外的動物叫聲都帶著點發情的意味。
狐狸尾巴又搖起來,在她小腿上摩挲。
一隻滾燙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謝琅低頭,對上維利爾斯失序的灼熱目光。
野獸看獵物的眼神,似乎下一瞬就要把她撲倒在地。
想什麼呢。
謝琅輕嘖一聲。
野性這麼大,還是該好好訓一訓。
她使巧勁掙脫桎梏,反手拉過甩在床頭小桌上一條不用的長數據線,將維利爾斯的手牢牢捆在床柱上。
手被捆住,維利爾斯的目光逐漸變得茫然。
他小幅度地掙紮了半晌,頭頂的尖耳耷拉下來,從喉間溢出一聲略帶委屈的嗚咽。
尾巴還在小心翼翼蹭她的腿。
謝琅一時無語。
她往邊上挪,狐狸尾巴和維利爾斯也執著地朝她身邊蹭。
眼看他力道再大就要把捆住手的數據線拽斷了,謝琅無奈停住。
狐狸尾巴歡欣雀躍地再次勾住她腳踝,還親昵地蹭了兩下。
他自己倒是沒再挪過來,隻是睜著眼睛安靜地看著她。
水光瀲灩的,謝琅甚至從他青碧的眼睛裡讀出了三分無措。
謝琅詭異地想起前生見過的某個侍君哭著對陛下說“不要走”的情景。
維利爾斯要是現在能有意識說話會不會也是這樣?
儀器屏幕又開始狂閃。
謝琅頓覺頭痛,讓家庭機器人複述。
“醫療ai說,首次信期的半獸人會分泌一種特殊荷爾蒙,引起周邊動物繁殖的欲望,建議開啟房子的信息素屏蔽模式。”
謝琅:我真是受夠了。
她認命地開啟信息素屏蔽模式,果然聽到附近此起彼伏的叫聲降下去。
現在……
謝琅瞪向乖乖躺在床上卻又緊緊盯住她的維利爾斯。
這隻大狐狸應該怎麼處理?
謝琅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使用能力,給維利爾斯套上睡衣,讓他睡過去了。
她有點忍受不了長得好看且還有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大美人用濕漉漉的眼睛看她。
自己要是一時鬼迷心竅撲上去,對原身也不夠尊重,她隻能忍痛讓維利爾斯進入睡眠。
至於他和床柱綁在一起的手……她沒解開。
萬一她守著守著一不小心睡著了,他醒了又想貼上來怎麼辦?
想到這個,謝琅下床穿鞋,從衣帽間裡抽了兩條領帶,乾脆利落地把他腿也綁住了。
期間儀器屏幕黑著,醫療ai不知道是被她的舉動震驚了還是什麼,總之沉默得像程序崩潰了一樣。
謝琅重新靠回椅子上,開始在天網上搜索狐族半獸人信期的相應資料,但文字如同一隻隻飛舞的小蜜蜂,看得她眼皮子打架。
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張薄毯。
家庭機器人不在房間裡,這大概是它給她蓋的。
謝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床上看。
維利爾斯因為她半夜的舉動依然保持平躺的姿勢,此時身上的毛絨睡衣已經變回原本的衣服。
被子半夜就被他蹭掉了,謝琅也沒想起來給他蓋,現在隻有一角搭在他胸前。
紅色的長發堆疊在枕頭上、床單上,還有些順著床沿垂下來,有些像用作刺繡的絲線。
他綁在床柱上的手還沒有被解開,但似乎被貼心地弄鬆了一點。
謝琅去給他解,看到他手腕上略顯青紫的勒痕,稍稍有點心虛。
“……鳴玉?”
很虛弱的沙啞嗓音。
謝琅低頭一看,對上維利爾斯清明的雙眼。
這下總算正常多了。
她猶豫了一會,還沒想清楚是告訴他自己並非原身,或是裝作失憶,就聽維利爾斯有些疑惑地說:“我腿怎麼動不了?”
謝琅頓時汗顏。
你腿還被綁著呢!
她剛想去給他解開綁住腿的領帶,就看到一抹火紅撒嬌似的挪到眼前。
大尾巴。
圈住了她的腰。
不讓她走。
謝琅:“……”
維利爾斯:“……”
第一軍團的少將臉色登時爆紅,結結巴巴道:“對對對對不起!”
“我是開始初次信期了嗎?可、可是去年我和鳴玉你一對一全息視訊通話完全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