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體溫分明是信期開始前的症狀,那藥劑讓他服下去,產生副作用的速度竟然比喝了許多年的絲線蠶還要快。
信期削弱穩定劑這東西不在聯邦市場銷售果然有很大問題,但用了就是用了,霍裡斯也不能穿越回去把它吐出來。他輕輕搖了搖謝琅的手,軟聲說:“沒事的,她們還給了屏蔽儀器。”
屏蔽儀器沒有大用,但至少能遮掩住他信期將近時身上散出的信息素氣味。
……也行,他呆在她身邊被她看著,總比落在彆人手裡好。
霍裡斯身上的芯片取出後在修複艙裡休養了將近二十四個天河時,帕爾卡拎了點窮凶極惡的星盜給謝琅練手,現在她的能力已經穩定在c+,即將升到b級。
能力提升也帶來了體能的充盈,至少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比以前好上許多,也能讓人在她能力下睡上一個天河時了。
至於霍裡斯……他畢竟是位即將晉升s級的能力者,由於沒有找到屍骸,即使軍部方麵給出了他犧牲的判斷,相信這件事的人卻不算多。
他們乘坐飛船短短幾個天河日的時間,花道家已經通過通訊發來了雪片一般的懸賞令——大部分是找霍裡斯的,小部分是要他死的。
她順帶還發來了絲線蠶查到的有關施行舟妹妹的消息——那個可憐的女孩在拍賣盛會上出現過,已經被人買下,現在和買主一起失去了蹤跡。謝琅隻能原樣將消息轉發給還留在銀青星的施行舟看。
所以,與其讓霍裡斯像那個可憐的女孩一樣被彆人找了去,不如留在她身邊——起碼她明白怎麼使用他才能發揮最大效果,隻是比起前生的心境,她更多將霍裡斯視為“同伴”,而非“下屬”罷了。
畢竟,能從眼神裡察覺到她想法的人不多,現在更是隻有他一個。
想到這裡,謝琅拉緊霍裡斯的手,跟著他一同彙進聚集在一塊排隊的乘客當中。
由於檢查需要,他們乘坐的飛船隻開放了一扇門當作出口,飛船上成百上千的人便也隻能彙成一隊從這扇門出去。
兩人出門的時候不算早了,因而排到中後的位置,等下飛船、再走到儀器附近,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天河時。
負責維持秩序的是警備司函夏分局人員,照樣是相似的軍警裝束,隻是製服上代表星係的圖案有所不同。
每個人身邊都領著一條威風凜凜的機械狗,機械狗墨黑的眼睛裡時不時閃過0與1的數據流,呈前肢下壓匍匐的緊繃姿態,似乎一聲令下就會朝可疑的人撲過去。
排在他們前麵的人順利通過儀器檢測進入透明屏障內,謝琅和霍裡斯將光腦終端上的船票調出來,向檢查船票的軍警展示。
船票沒有問題,機械狗眼中鑲嵌著的掃描儀器從他們的行李上掃過,也沒有發現不妥,兩個人便順順利利地朝最後的檢測儀器走過去。
這台儀器檢測的是基因信息,他們早有準備,此時的基因早就暫且替換成帕爾卡親自準備的那一份,生平經曆也大改了一些,花道家寫進去的什麼人口買賣之類的經曆也換成了更正常的,總之是如假包換的聯邦公民。
可經過儀器時卻有意外——
兩個人都被齊齊標紅,沒辦法通過關口進到屏障內,不得不提著行李箱,等聽到警報的軍警快步走來檢查情況。
上前來的軍警一頭利落褐色短發,泛綠的發尾開著一串或白或粉或藍的小花,淡褐色的眼睛正中是一點青綠色,典型的綠藤人。
她翻看起儀器光屏上顯示的信息:“左忘憂、白玉蘭?”
謝琅隱隱感覺有點不妙,卻隻能應是。
“你們的身份信息沒有問題。”
綠藤人軍警示意他們跟著她往一邊走——前進的目標是一座浮在半空中的小型要塞,正巧與這處用來臨時停靠飛船的泊點連接。
霍裡斯墜在謝琅身側,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
他習慣讓謝琅進行交涉。
謝琅挽著他墜在軍警身後,問:“那請問是哪裡有問題?我們又是去哪?”
軍警卻沒有答話,隻是快步朝前走,帶著兩人走進要塞,將他們直接帶入一個小房間。
“等著吧。”她示意兩個人站去房間最裡麵,自己倚在門邊簡單說了一句,“有人會過來處理的。”
話音剛落,軍警毫不留戀地旋身關門,徒留謝琅和霍裡斯兩人麵麵相覷。
如果沒想錯的話,他們似乎是……
直接被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