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起飛倉促,安檢儀器隻匆匆在兩人身上掃過一遍,甚至沒要求他們分開。
謝琅心裡微沉:恐怕這艘飛船上也不會特彆太平。
她將兩張船票一一在儀器上驗過,再拿起來便赫然發現,目的地直接變成了首都星。
謝琅心中不由疑竇叢生:一旁的光幕上可寫了,長鯨號中途還要停靠中央星係的好幾個行星,為何她驗過的船票就非得到終點站首都星下?
說來,“首都星”隻是聯邦人最慣常的稱呼,這顆仿似古地星但又要比古地星大上一倍的行星實際上名叫“雲漢”,與聯邦之名仿佛,可見其在整個天河聯邦中的地位。
謝琅料想船票上或許也有發布懸賞之人動的手腳,便也沒有多管,看清了分到的客艙便將船票重新妥善貼身放好。
她扶好霍裡斯,回過頭簡單朝尚還立在原地的源友裡絵擺了擺手,笑道:
“先祝閣下得償所願。再會。”
飛船內飾也如外觀一樣偏藍,鋪在地上的是極厚的深藍色地毯。
為乘客引路的是仿生人,分到謝琅和霍裡斯這的恰好是名外觀看上去是女性的。
她看上去與真人一般無二,肌膚光潔順滑,微卷的紅色長發柔軟發亮,體態修長柔美,隻有手腕上顯眼的青色編號能看出來她是仿生人。
與常見的人形智械不同,仿生人並沒有改變身量的能力,更不能搭載高精尖武器。除開一些設計用來駕駛飛船的仿生人,更多的仿生人還是被用於服務業。
兩人的客艙也分在一起,算是個比較好的套間,在整艘飛船的上兩層。仿生人領他們一一看過飛船上的餐廳及娛樂場所所在,才將兩人送到套間門口。
“我叫奧利維亞。”臨走前,女仿生人眨著眼睛說,“兩位如有需要,可以呼叫我。”
謝琅問:“包括送餐?”
奧利維亞微笑回複:“當然,隻要是您想做的。”
謝琅點了點頭,刷開房門後將霍裡斯扶進套間,又反手合上了門。
她立刻察覺不對:這間客艙內的燈是開的。
按理說,飛船上的客艙沒有客人入住時,燈光應當長閉,通常都是乘客入住後自行打開。
可現在套間內玄關和客廳的燈都亮著,因為是無主燈設計所以光線較為柔和,不算晃眼。通往兩個臥室的雕刻著繁複圖案的木門此時緊閉,她沒聽到任何彆的聲音。
隻有她自己和霍裡斯的呼吸聲。
謝琅將手上提著的箱子和儀器朝玄關的櫃子上一放,發出很重的一聲響。
然而仍然沒有半點動靜,房間內寂靜一片。
霍裡斯在此時鬆開了她的手臂,假性信期的影響似乎正在減退,他已然能站直了,手腕上的鐲子開始散發微光。
謝琅看他一副開始檢查房間內是否有人的樣子,故意揚聲道:“扶你累死了!我去沙發上躺會,你把燈關一關?”
說完她就朝客廳的沙發走去,不動聲色地按緊了匕首——如果她沒想錯,這長沙發後麵,估摸著是能藏人的。
可惜她都繞了沙發一圈,也沒看到裡麵有人。
謝琅回首望去,霍裡斯仍然站在玄關處沒有動彈,觸及她的目光,輕輕搖了下頭,比了個手勢。
那是之前他教過她的,房間內有屏蔽儀的手勢。
這麼說不僅光腦用不了,通訊撥不出去,可能有的監控設備也沒辦法捕捉到聲音和圖像。
她亦朝他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客廳裡沒有彆人。
霍裡斯抬腳脫了鞋,赤足踩在地上。
客艙內地毯鋪得不厚,他穿著鞋走鞋跟勢必會發出聲響。
他無聲地走進客廳,隨意選了一扇房門,守在一側,準備開門。
謝琅卻朝他擺了下手,無聲地朝他比了個口型:
不在你守的那邊。
她隨意用能力探測了下,有兩個人守在另一個房間裡。
霍裡斯擰了下眉,轉頭奔向另一扇門。
他手還未握上門把,便已聽到門內傳來什麼東西砰然倒地的巨響,以及另一個人驚愕之下憋不住的一聲叫:
“你——”
糟糕。
霍裡斯在給謝琅躲開的示意時,自己也本能地閃向一邊。身軀剛被牆嚴嚴實實地擋住,他便見門驟然從裡打開,一道耀目的光束幾乎是貼著他的裙擺劃過!
他暈沉的神思被這光晃得又清晰幾分,不由暗自咬牙:
該死,是激光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