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時日,小姐已經數次製止底下人提起陸公子,而且老爺夫人那邊還在替小姐相看彆家公子的畫像,瞧這模樣,似有琵琶彆抱之意。
薑亭月沒多想,直接拆開,入目便是鐵畫銀鉤一般的字,她當即一怔,猛地將信按下去,怒道:“誰準府裡接他的東西了?桃喜,從今日起,陸慎的東西,一樣都不許入府。”
桃喜沒見過她這麼生氣的模樣,連忙道:“是,奴婢記下了。”
她心裡又納罕,信上寫了什麼?竟叫小姐如此動怒。
薑亭月再抬起信紙,望著上麵的內容,隻有簡短一句,“明日午時,老地方見。”
手上動作用力,幾乎將信紙揉皺,薑亭月冷哼一聲,“你說見就見,你等著去吧!”
甫一低頭,又望見信紙後麵還有一張,似是預料了她所想一般,上麵寫著:“你若不來,我即日登門拜訪。”
薑亭月一口氣哽在喉口,不上不下,更怒了。
他陸慎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她難道是他的一條狗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憑什麼他一句話,她就得眼巴巴湊上去。
偏生上輩子,她還真有這麼賤,陸慎稍稍對她態度好一點兒,她就開心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薑亭月想,上輩子的她,可能是有病,被爹娘寵的太過分,一輩子沒吃過什麼苦,非得栽到陸慎身上去嘗一嘗苦是什麼滋味兒。
她捏著信紙,扭頭燒了個乾淨,起來飛速去找她娘。
李雲柔正在書房看賬本,見她腳步匆匆過來,笑問:“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嘴上都能掛油壺了。”
薑亭月嘴一撇,“阿娘,你彆打趣我。”
她又說:“我想好了,光是看畫像,怎麼挑得出如意郎君,不若找個時間,都喊府上來讓我親自見見吧!”
李雲柔皺起眉,她也在猶豫。
這麼多世家公子,跟物品似的一個個的讓她挑,又不是入贅,難免讓那些公子們不喜。
但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光憑畫像和其他人的三言兩語,是挑不出什麼好品性的。
李雲柔道:“我與你爹說說,看他是個什麼想法,莫急。”
“阿娘去說,阿爹自會同意。”薑亭月聲音軟和下來,道,“阿娘,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如果我未來要嫁的夫婿,連這點兒都忍不了,那又怎麼忍我的脾氣呢?”
反正她這脾氣是改不掉的,上輩子嫁給陸慎後,她也一點兒沒改,陸慎從不同她起爭執,大多時候都會讓步,薑亭月想,這大概跟他不在乎她有關。
李雲柔頓時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也舍不得她嫁人後受氣。
與其藏著掖著,待婚後才爆出個矛盾來,不若一開始就坦誠,於雙方都好。
李雲柔忙點頭道:“好,我跟你爹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