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意驚呼一聲,又奇怪道:“又不是逢年過節,怎麼今日滿城都有煙火看?總不能,是給月姐姐慶生的吧!”
她隨便猜測的一句話,薑亭月頓時心虛,忙轉移話題道:“天兒晚了,你們再不回府,你們爹娘該擔心了,咱們下回再聚啊!”
說著,就催促二人離開。
蘇子意聞言,點頭道:“好,那下回再聚了,月姐姐,芝姐姐,我先走了。”
唐芝芝琢磨著,今日出門參加宴會,她爹娘沒特意派人盯著她,她這個時候要是跑了,她爹娘應該要好一陣兒才能找到她,她又可以逍遙好多時日了。
薑亭月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搖頭製止道:“不行哦!”
“你在我府上失蹤了,明兒個你爹娘派人來問,我怎麼回?我才不當冤大頭,你想都彆想。”
唐芝芝拉著她的手,情深意切道:“咱姐妹一場……”
薑亭月重重點頭,“所以你不能坑我。”
唐芝芝:……
“罷了。”唐芝芝長歎一聲。
好說歹說,終於打消了唐芝芝的念頭,她離了府,坐上回家的馬車,臨走前,同薑亭月揮手,又笑道:“月月,我還是很羨慕你。”
薑亭月笑道:“你這麼厲害,不必羨慕我,你好生與你爹娘說說,說不準,他們也能同意你的要求。”
“不是,我不是羨慕這個。”唐芝芝搖頭,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又停了,隻揮手道,“罷了,下回再聚。”
說罷,她上了馬車。
雪一直在下,綿綿密密,飛舞在燈光之下,薑亭月站在簷下,伸出手,雪絮零星落在她掌中,又迅速融化,順著指骨嘀嗒滑落。
桃喜撐起傘,溫聲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好。”薑亭月沒有意見。
她隻是在想,她好像想起前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她已經很久沒做噩夢了。
剛剛重生的時候,她整夜整夜的做噩夢,總是睡不著,瞪著眼,望著軟帳便是一宿,仿佛一閉上眼,就是昏暗的冷宮。
她在黑暗裡,感受著毒藥侵蝕身體的痛苦,生機在流逝,而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在角落裡,不會有人知道。
阿爹阿娘若是知道她最後是這麼個下場,一定會心疼死的。可她又想起,那時阿娘已經死了,而阿爹生死不明。
薑亭月深吸一口氣,笑道:“現在這樣真好。”
桃喜不太懂,小姐為何突然說這樣的話,但她還是跟著點頭道:“小姐覺得好,那桃喜也覺得好。”
冬日這場雪,下的有些久了。
薑亭月又恢複往日的做派,懶洋洋待在府裡,望著若若生氣勃勃的,跟下人打雪仗。
梨憂撥著炭火,桃喜跺跺腳,將鞋底的雪都跺下去,才進屋,搓著手指道:“天兒越來越冷了,怎麼那些刺客還越來越活躍了,真是反常。”
又上前,溫聲對薑亭月道:“小姐,奴婢聽到,好像是將軍府也鬨刺客了,霍小將軍都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