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薑亭月說,“那先不管他就是了。”
白梔聞言,望向梨憂,心下默默道,我學。
不過白梔越是待在小姐身邊久了,越是覺得有些奇怪,雖然每回小姐提起那個戴麵具的管家,神情都是一副惱怒的模樣,但管家每回過來,她還是會親自相見。
這兩日,管家常常捧著書卷,細細讀給小姐聽,白梔偷偷聽了兩回,就是最普通的遊記。
她站在外麵,正吩咐底下小丫鬟清掃,一回頭,就見窗戶大開,桃花灼灼,落了滿窗繽紛,小姐斜倚在軟榻上,管家捧著書卷,坐在一旁,莫名的,白梔忽然有種郎才女貌的錯覺。
但下一刻,就望見桃喜奉了茶,彎腰放在小姐身旁,那股錯覺,頓時煙消雲散。
白梔心下唾了自己一聲,心說,那可是國公府小姐,頂頂尊貴的人物,拿管家與之相配,簡直是侮辱小姐。
她站的有些久了,又一直盯著管家看,梨憂不由得皺眉問:“你在看什麼?”
白梔回過頭,一臉嫉妒道:“我也識字,聲音也不難聽,小姐怎麼不讓我讀?”
她好嫉妒啊!她做了那麼多努力,又學禮儀儀態,又將行宮裡上上下下都背了個遍,還各種向小姐身邊侍奉的下人討好打聽,這才勉強,留在了小姐身邊。
結果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管家,就憑借一把好嗓子,就把位置立住了,她嫉妒死了。
梨憂:……
“念這些,不是光憑聲音好聽就行,還需要斷字,重音,各方麵都需要把握好。”梨憂說,“我學了好幾年都沒學會像桃喜那樣念書。”
往日裡,小姐身邊是有專門的女夫子念書的,有時女夫子不能跟隨時,都是桃喜念的,因為她聲音也好聽,而且念的也好,完全不輸教她們的女夫子。
白梔深吸一口氣說:“我能學好。”
梨憂失笑道:“這你也學,那你也學,你什麼都學了,也不能一個人就做好所有事。”
“可惡!”白梔知道她說得對,但她還是忍不住道,“要是我會分身術就好了,我一個人學會後,就能給小姐包圓。”
“好了好了,進屋吧!”梨憂笑著推她,“你該跟桃喜換換了,她都站大半天了。”
白梔當即挺直背,道:“好,我可以站整整一天,換了不用換回來。”
梨憂啞然失笑,“你真是……”
直到桃喜撤下來,梨憂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問:“怎麼了?”
桃喜抿直唇,說:“我覺得,小姐和那個管家之間奇奇怪怪的。”
梨憂神色也有幾分凝重,“你細說。”
“我不知道怎麼說。”桃喜有些煩躁道,“老爺和夫人,絕不會允許小姐嫁一個管家,但若是小姐執意,興許收個麵首也行得通,但是,陸二公子那邊怎麼辦?小姐說了,他沒真死,而且小姐也不似她口中所說,當真忘的一乾二淨。”
梨憂比她想得開,說:“管他呢!小姐喜歡,我們才會提起二公子,小姐若是不喜歡,管他二公子三公子還是四公子,與我們無關。”
“你說的也對。”但桃喜就是看不慣這家夥藏頭藏尾,連真容都不敢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