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陸慎也沒立刻登基,同樣守孝了半年。
她又問:“沒登基,你怎麼就改口了?”
薑世忠說:“我這不得融入其他大臣嗎?免得他們以為我跟霍老賊一樣有不臣之心,天天跟著喊聖上,就喊順口了。”
“哦。”薑亭月明白了,又鄭重道,“阿爹,要不我還是收拾收拾跑路吧!”
薑世忠看不明白自家閨女了,“你這是喜歡他還是不喜歡?是想當皇後還是不想?”
薑亭月煩悶的抓了下頭發,說:“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想清楚呢!”
薑世忠輕拍兩下她的肩,說:“慢慢想,不著急,實在不行,阿爹在前頭給你頂著壓力呢!”
總歸,最後為難的,還不是陸家那小子,哦,現在要改口喊聖上了。
“好。”薑亭月鬆了口氣。
但顯然,她這口氣鬆早了,還沒到傍晚,陸慎就派人喊她入宮了。
薑亭月:?
她現在入宮是幾個意思?她這一入宮,跟丟進狼窩的兔子沒什麼區彆。
薑亭月果斷拒絕道:“我不去。”
傳信的小太監,生的白淨,在殿前伺候的,被陸慎順手提拔上來,頂了老皇帝的大太監,他剛得聖上重用,滿心都是得叫聖上滿意,當即鼓足了勁兒勸。
但他也不敢硬生生逼人入宮,來之前,他細細揣摩了一番,雖然聖上一直形容冷漠,但提起薑家小姐時,肉眼可見的眉眼都溫軟了幾分。
小太監當即明了,這薑家小姐,怕是來頭不小,甫一見麵,再望見她這模樣,依照他在宮裡這些年頭的經驗,能生成這般不容於世的清豔,恐怕注定不會在後宮中寂寂無名。
小太監姿態放的更低了,恭敬道:“薑姑娘,聖上說,隻是邀姑娘入宮遊玩而已。”
薑亭月指著自己的臉問道:“你覺得,我是個傻子嗎?”
顧及著陸慎已經手掌生殺大權,薑亭月不想太過大逆不道,便將更難聽的話吞回去了,隻道:“你回去跟他說,我忙著呢!沒時間入宮。”
小太監一愣,“姑娘,這……”
您是不是對聖上太不敬了?
但這位國公府小姐,說了轉身便走,他想追上去再勸,卻被死死地攔住,這些國公府的奴才,一點兒也不將聖上放在眼裡。
小太監窩著火,卻更加恐慌,擔心自己被降罪,回去戰戰兢兢的回了。
可他沒想到,聖上聽到回話時,那張漠然的麵上,竟破天荒的露出了一點笑意,也沒處置他辦事不力,隻輕飄飄道:“知道了,下去吧!”
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不多時,他再度被喊過去,手裡是一個長長錦盒,聖上對他道:“你帶這個去問問她,可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想接著改的。”
展開一看,裡麵赫然是坤寧宮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