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川柏這才話頭一收,向陸慎望去,低頭行禮道:“拜見聖上,微臣薑川柏,幸不辱命。”
“此番和談,多虧了世子。”陸慎笑著伸手,扶他起身。
薑川柏倒也不客氣,行過禮後,才望向陸慎,第一眼看的是聖上,第二眼,是打量自己的妹夫。
早在邊關,他就聽過這位新帝的經曆,傳聞宮中死去的小太子,隱姓埋名十數年後,被大臣們找回,他並沒立刻登基,而是守孝半年才登基。
他不是傻子,也不會全然信了傳聞,這數月,他未登基,也未淪為那群大臣的傀儡,儼然是心機手段不少。
若他隻是個聖上,薑川柏隻用期待他是明君便好,可他不光是聖上,他還要娶他妹妹。
他家小月牙,是全家的寶貝,自小就如珠似玉的寶貝著長大,這人想娶,哪怕他是皇帝,也沒那麼容易。
薑川柏眼裡帶上一絲挑剔。
陸慎倒是一點也不意外,薑家人都是這個態度,他早就習以為常了,神色未變化分毫,道:“薑世子,請。”
薑川柏笑了聲,又對薑亭月道:“你先回府,我有正事要稟告聖上,待晚些時候,我再回府。”
薑亭月不大高興,她迎著暑熱,特意來接人,結果就見了一麵,便要兩手空空的回去。但她念著正事,倒是沒發作,乖順轉頭要走。
薑川柏又道:“對了,你嫂子在後麵馬車上,你跟她一起回吧!”
“好。”薑亭月又高興了,隻要能接到人就行,至於接到的是誰,那就不管了。
她便起身,往後麵望去。
陸慎望她一眼,薑亭月已經往後去了,長長的流蘇,在日頭下折出晃眼的光澤。
薑川柏輕咳一聲,不留痕跡擋住他妹妹的身影,麵上恭敬道:“聖上,微臣有事稟報。”
陸慎才回過神,收回視線,應了聲。
後麵果真跟著數輛馬車,最前麵那輛,簾子打起,露出蘇婉的臉,她溫柔一笑,主動出聲道:“小姑。”
“嫂子。”薑亭月迎上前,也跟著笑了聲,道,“嫂子,我來迎你回家。”
“多謝小姑。”蘇婉招呼她上馬車,笑著說了幾句話,又問,“我這段時日不在,若若和煊兒如何了?”
“好著呢!”薑亭月說,“若若長高了許多,人也結實了,我都要抱不動她了,至於煊兒,也會走會跳,他就是說話比旁人晚了些,嫂子離開時,他話都說不利索,如今倒是話密的很,一刻都不曾歇。”
又怕蘇婉擔心,薑亭月接著說:“而且他們倆,也沒生過什麼病,白白胖胖的。”
“那就好。”蘇婉心裡知道,她對不住兩孩子,聽到他們平安,懸著的心,也安穩落地。
她又遞出一個盒子,笑著說:“這是你給你準備的禮。”
盒子打開,是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血紅寶石,色澤上乘,剔透漂亮。
“好大的寶石。”薑亭月望了好幾眼,才雙眼彎彎道了謝。
蘇婉說:“從胡人的商隊裡看見的,我當時就想,很適合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