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騙過這麼多聰明人,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對比著看,她還沒有這些人聰明。可薑亭月又想,她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所有人都相信她,都以為她不會騙人。
花園裡認出若若的事,她就把所有人給騙過去了。
她要去彆莊,她要去看看,阿娘到底怎麼了,阿娘不可能不見她的,就算是病的再重,阿娘也絕對不會不見她。
翌日,她就以拜訪蘇家姐妹的借口出了門,卻在離蘇家還有兩條街時停下來,薑亭月對桃喜說:“好像幾個月前,我答應子意,要給她送一件珍寶閣的禮,咱們在這兒停下,我去挑一樣。”
桃喜就是事事記的再清,五年前的這些小事,她也屬實是不大清楚,隻能跟著點頭道:“好。”
薑亭月望桃喜一眼,沒吭聲,默不作聲下了馬車。
根本沒有這麼一回事,她送禮,從來不去珍寶閣挑的,這是阿娘的鋪子,所有罕見的珍品,都是直接送到她手上,桃喜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一進珍寶閣,掌櫃便迎上來,笑道:“東家想挑些什麼?”
薑亭月說:“我看看。”
又回頭,對桃喜說:“桃喜,我想吃西街的芙蓉糕,你最清楚我的口味了,你去買一些,我在鋪子裡等你。”
桃喜不太想離開,但又不想惹得她懷疑,隻好應道:“是。”
她心說,出門後,她就細細叮囑廿三,一定將小姐看嚴實了。
薑亭月望著桃喜轉身便走,絲毫不歡喜,當即神色有幾分奇怪,桃喜怎麼回事,西街根本沒有賣芙蓉糕的,隻有賣酥餅的,她怎麼都不反駁一句?
珍寶閣很大,不光做各類頭麵首飾,還製衣,賣各種布料。
薑亭月挑了會兒,又說:“我想做衣裳。”
掌櫃不知道東家怎麼突然心血來潮,來她鋪子裡做衣裳,但還是叫了幾個繡娘進來,給她量尺寸。
薑亭月伸手,從荷包裡,掏出一把金瓜子,塞給掌櫃,說:“給我找一身繡娘的衣裳,要乾淨的,還有,給我備輛馬車,不許告訴任何人,一會兒桃喜回來了,你就想方設法攔住她。”
掌櫃愣了半天,薑亭月眉毛一橫,“我說話你也不聽嗎?”
掌櫃當即道:“東家,我這就準備。”
那幾個繡娘,給薑亭月換了衣裳,她混在繡娘裡,從後門出去,上了馬車後,對車夫道:“去彆莊。”
繡娘的衣裳,用的都是最簡單的料子,穿了一會兒,薑亭月手腕就有些癢,她忍不住撓了撓,催促道:“快一些。”
阿娘養病的彆莊,並不算遠,若是快些,頂多半天就能到。
西街沒有賣芙蓉糕的,桃喜怕薑亭月起疑,找了好大一圈,才終於買到,擦乾麵上的汗,才回到珍寶閣。
馬車還在,她進去後,想往後麵走,卻被掌櫃喊住了,掌櫃道:“桃喜姑娘,小姐方才說,頭有些暈,想歇息會兒,讓我們彆打攪她。”
桃喜頓時擔憂起來,“小姐頭暈,可找了大夫?”
掌櫃搖頭,“小姐說不用。”
“這怎麼行?”桃喜想進去看看情況,又怕打擾到她,對掌櫃道,“你差人,去請兩個大夫過來。”
掌櫃忙低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