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東西的時候很斯文,帶著點兒嬰兒肥的白嫩麵頰,像個小倉鼠一樣鼓鼓的,一塊小小的東西,往往要咀嚼很多次才會咽下去。
當然,看著她吃東西,會感覺食物格外的美味,以至於讓人胃口也不自覺的變好。
除去年少時那點兒微末的時光,這應該是祁冽這麼多年以來,吃過最安心,也最有滋味的一頓飯了。
“老板,有酒嗎?”
吃著吃著,唐棠忽然開口詢問。
聞言,祁冽挑眉朝她看去。
還挺體貼,知道他喜歡喝酒。
酒水很快被送上來,一聽荔枝味罐裝果酒。
度數不能說多高,隻能說是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將就喝也不是不可以。
祁冽淡淡掃了兩眼,便拿起一瓶,準備開封。
然,他才剛拿起,便被一隻纖細的手奪走。
祁冽指尖微頓,抬眸看向奪走酒的罪魁禍首。
“不是給你的哦~”唐棠一手拿著果酒,一手撐著下頜看向他微笑:“你的胃不好,還是乖乖喝飲料吧~”
她說完,忽地打開了果酒的封裝,猛地灌了下去。
然後下一秒。
“咳咳咳”
嬌氣破碎的咳嗽聲響起,緋紅瞬間湧上了她白皙臉頰。
不稍片刻,那雙瀲灩的漂亮眼睛,便泛上了水光。
祁冽實在不懂,明明是滴酒不能沾的體質,為何還要去嘗試。
他記得她明明應該很討厭酒?
雪白的紙巾被一隻修長的大手遞來,唐棠意外看著,片刻,眼睛彎起:“謝謝啊~”
她伸手接過,卻是沒有擦拭,反倒再次仰頭灌酒。
辛辣味入喉腸,臉頰逐漸升溫,思緒逐漸迷亂,連帶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一並遠去了。
難怪祁冽總是喜歡喝酒,原來,酒有時候,也並不完全是壞的東西。
這麼想著,她再次仰頭。
然而,這一次,一隻好看的大手,卻猝不及防搶走了她手中的酒罐。
唐棠愣了兩秒,然後迷迷瞪瞪的疑惑朝他看去:“怎麼了?”
祁冽語氣平靜陳述:“你在不開心。”
“沒有啊~”唐棠雙手撐著下頜,傻笑:“燒烤這麼好吃,怎麼會不開心呢。”
“你知道嗎?”她看著他,染著薄粉的眼皮微微聳拉著,“這家寶藏燒烤店,還是香香告訴我的呢。”
她傻笑:“那是我們第一次約飯,她負責請客,我負責買單,我們吃了這裡的烤雞腿,超好吃的哦~”
祁冽不知道她口中的香香是誰,隻是望著她迷茫的目光,平靜道:“你醉了。”
“才沒有!”唐棠反駁,“明明你以前喝很多的時候,我都沒醉過!”
她說完,輕輕打了個嗝,忽地起身湊近,細嫩指尖戳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不滿嘟噥:“討厭鬼,你說怎麼就這麼能喝呢?”
顛三倒四的語言,讓人不甚明意。
祁冽正準備起身結賬,她卻忽地上前,撲進了他懷裡。
祁冽動作一僵,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她熾熱呼吸掃過耳根。
“乾什麼壞東西~”
她醉醺醺埋在他頸窩裡,嘟噥:“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你想偷偷喝酒。”
說罷,她便如同考拉一般,雙手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腰,將臉頰埋進了他胸膛間,困倦的閉上了眼睛。
祁冽垂眸,目光靜靜描摹過她柔美嬌憨的臉。
片刻,他情不自禁抬手,微涼指腹覆上了那逶迤的漂亮眼尾,碾去了那懸掛在上麵的濕潤小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