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玨驚了一下,卻接受良好:“我……我……”他從懷裡掏出荷包,“拿回去。”
這倒讓陸雲初有些沒想到,荷包肯定是重要物品,她替換了荷包,劇情肯定走不下去了,但聞玨沒有發火,還把荷包還給了她,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原劇情的男主並非試圖不光明地拿走荷包,但因為醉酒,陰差陽錯被女配強塞,巧合地獲得了重要物品,謀事成功了?
好一個小白蓮,合著就因為是男主,連做些不要臉的事也能順理成章。
她眼神鄙夷,聞玨有些惱羞成怒,一把將荷包塞給她:“你拿回去!”
陸雲初正要和他爭論,旁邊忽然傳來一聲低呼。
一轉頭,柳知許站在轉角處,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樣。
“你們……”
原來劇情是這個啊。
果然,聞玨開口就是:“你聽我解釋——”
陸雲初一把打斷他:“你慢慢解釋,我先回了。”
說完收過荷包,用眼刀刮了一遍聞玨。
聞玨急忙解釋:“這荷包是我弟弟的,我讓她還給——”
陸雲初本來都飄走了,一聽這話,不懷好意地在女主旁邊停下,舉起桃粉色的荷包,小聲道:“不要聽他汙蔑,我夫君不是那等有奇怪癖好之人。”
這荷包秀氣,花樣繁複,一看就是女子之物。
柳知許表情僵了一瞬,她夫君不是那等人,那誰是呢……
聞玨作為男主,功夫自然是上乘的,聽到了陸雲初的話,氣得冒煙:“你胡說八道什麼!”話說完,自己也愣了。
她手裡拿著的荷包為何是那般模樣?!
他記得自己拿了荷包以後輾轉反側,煎熬萬分,最後去見住持時,還在捏著荷包猶豫,這個反複看了無數回的荷包,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仔細回憶,頭疼欲裂,偏偏想不起任何細節,回憶裡看荷包的畫麵無比模糊,似乎有哪裡出了極大的差錯。
他愣在原地,震驚恐慌,一句話也說不出的。
柳知許看在眼裡,確認這是私密被發現卻無從解釋的模樣。
她嘴角抽了一下,連忙對陸雲初道:“二夫人,我與你同行。”不知道如何單獨麵對聞玨,隻能先回去冷靜冷靜。
聞玨太過震驚,沒有追上來。
兩人沒走多遠,就撞上了聞玨的侍從,正挑著一擔子梨往正院走。
好東西!
陸雲初連忙叫住他:“這是哪來的梨?”
侍從放下擔子,垂頭答道:“這是公子托人從河北運來的雪花梨,公子最好這口,每年秋天都要讓人特地采買。”
陸雲初上前拿起一個瞧了眼,個頭渾圓,果香清甜,很適合用來烤梨,潤肺止咳,正好應對聞湛的咳疾。
“我要了。”她雁過拔毛,手腳麻利,挑起擔子就走。
侍從不知如何反應,愣在原地:“二夫人,這是公子的梨,每年就這一小框。”
陸雲初知道nc不會攔她,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和柳知許擦肩而過時,還順帶給聞玨潑盆臟水:“唉,實在是我們兩口子從來沒有吃過這些好東西,問大哥要也要不到,今日便厚著臉皮拿了。”
留下柳知許在原地發愣,自己飛速地回到自己院裡。
藥送到了院外丫鬟手中,她們已經煎好了,見陸雲初過來,連忙上前稟告。
陸雲初隨她們去取來藥湯,吩咐讓她們把梨拿進小廚房,自己先回廂房,準備把藥湯給聞湛喂下。
聞湛睡得很熟,雙眸緊閉,緊鎖的眉頭鬆開,麵容平靜,像是沒了氣息。
陸雲初嚇得碗差點掉了,趕緊過去推醒他,等他睜開眼,才鬆了一口氣:“你睡覺怎麼這麼安靜,嚇死我了。”
聞湛不解其意。
陸雲初當然不會解釋,扶他起來:“喝藥。”
他眨眨眼,輕輕挑了下眉,有些驚訝。
陸雲初把藥碗端他麵前:“趁熱喝了。”
聞湛一向唯她是從,接過藥碗就準備往嘴裡倒,陸雲初趕緊攔下他:“又忘了吹了。”
他動作一頓,吹了幾口,抬頭看一眼陸雲初。
“嗯,可以喝了。”她已經習慣了
聞湛一口灌完藥湯,把空碗遞給她。
他沒什麼反應,陸雲初倒是齜牙咧嘴:“不苦嗎?”
聽到這話,聞湛垂眸,像是在細細品味。
陸雲初趕緊打斷他,哪有這樣的,還品嘗苦味。
她趕緊把桌上的麥芽糖遞給他:“很苦的,趕緊吃甜的消消味兒。”
聞湛抬手,想說話。
陸雲初把手掌遞給他。
他一筆一劃,在她掌心認真地寫道:不苦。
陸雲初心想,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偏偏他臉上的表情還無比認真嚴肅,一點兒也不像撒謊的樣子。
然而他還在繼續寫,陸雲初隻好專注地感受他的筆觸。
一個字一個字地感受。
——你不生氣就不苦。
她反應了半拍,忽然愣住,抬眼看聞湛,正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她猝不及防地捂住心口,怎麼可以用這麼正直嚴肅的表情說這麼油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