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三思啊!”
周牧毫不猶豫的拽住了大師姐,苦苦相勸:
“若那日襲殺我者,當真是弄火堂的堂主,那他們堂主都斃命,何必再為了一些嘍囉而招惹的一身騷呢?”
“三思,三思啊!”
虞美人轉過身,蹙眉,凝視周牧半晌,淡淡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自己來?”
周牧一愣,心頭有些發虛——他的確是這般做想的。
那些可不是半妖,那些是功德,是一大堆活的、會動的、行走的功數!
弄火堂上下怎麼說也得好幾十頭半妖,真要被大師姐殺絕了自己得損失多少功數?
周牧撓了撓頭,乾笑道:
“倒也不是”
瞧著大師姐平靜如水的目光,周牧旋而改口,老實道:
“好吧,就是。”
“就是什麼就是??”
素衣老人此刻走上前,很沒好氣開口:
“既入我門,你大師姐她們也當與你言說過門中規矩,少行殺戮,殺沾血腥,至少在你出師自立前,必須如此!”
周牧縮了縮脖子,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很疑惑為什麼?
大師姐此時拍了拍周牧肩膀,淡淡道:
“其它的我不認同,但你師父這句話是對的,出師之前,少殺戮,這或許對你有很大好處。”
周牧依舊困惑。
似乎看出他的不解,大師姐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你師父有一個不得了的傳承,殺生越多,獲取傳承越難,所以”
“差不多得了。”
李太白瞪了眼虞美人,道:
“什麼叫你師父你師父的,你便不是我徒弟了麼?行了,都進屋堂,旁觀測命,汝等可都還有異議?”
眾人沉默片刻,胡樂英小心翼翼的舉起了手:
“哎?不問問小師弟怎麼反殺的那個壞半妖嗎?那是頂尖”
話沒說完,李太白瞪了眼胡樂英,後者一慫,有些委屈的閉上了嘴,隻是跟著眾人身後走向屋堂。
在其餘人都進屋堂後,刻意落後半步的王衝和攔住了胡樂英,笑著道:
“彆怪師父凶你,你我都知道小師弟逆斬頂尖半妖很奇怪,幾乎不可能,且疑似弄火堂主的近真妖者也完全沒道理襲殺小師弟的”
頓了頓,他輕聲開口:
“這兩件事,無論哪一個,都說明小師弟身上有不得了的隱秘,既然是隱秘,那又為何要去追根究底呢?”
胡樂英愣了愣,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師父不許我問。”
“嗯,進去吧。”
待到所有人入了屋堂,王衝和將屋門閉上,與其餘其餘幾人圍著木桌落下,
周牧則是在一旁立著,而師父呢,且去了後屋。
片刻,師父走出,神色變的肅穆,坐在太師椅前,伸手一招,示意周牧走到跟前。
他道:
“你可知何為命格?”
周牧想了想,點頭道:
“大師姐卻是與我言說過的,命格,更像是每一個人在不夭折的情況下,可以走到的‘下限’,
大師姐的命格為練氣士,二師兄是一本卦書,小師姐為雄渾高峰這是他們的下限,而非上限。”
“對,也不對。”
師父平靜道:
“命格有兩種,一種為天定之命,一種為後天之命。”
“前者極為罕見,能讓天定命數者何其寥寥?天定之命絕不會更替的,
但那後天之命卻並非亦一成不變,是會依據自身境遇、機遇等,發生更替,譬如你三師兄。”
他指了指老實坐著的彌虎,道:
“你三師兄的命格是極其罕見的先天之命,原本為一頭凶虎,那他便親善於攻殺,我傳他的也都是淩冽的攻殺手段。”
說著,李太白伸出手,托著一枚形似九宮八卦的圓盤,圓盤正中鑲嵌著一枚暗淡的圓珠,
此刻圓珠放光,指向彌虎,在他頭頂映照出一片滿是殘肢斷臂、折槍裂戟的古戰場,
古戰場中央是一隻瀕死的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