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烈烈之光將屋頂衝碎了一個大洞,浩大命格之景映在天穹之處,層雲之間!
一方煌煌烈烈之大日,一輪幽幽寂寂之皓月。
日月同天,輪轉、碰撞,半邊天穹暗去,半邊天穹大亮。
“第七重命格,大日與大月?”
李太白透過屋頂碎洞凝望天穹,已然麻木了,喃喃自語:
“不,日月之命,斷然無此異景,應當是那【太陽】與【太陰】之相啊”
此刻。
內城之中,大妖錯愕,天妖悚然,而那外城,平民失措,潛藏的修者則都驚怖、震動!
北區,某處客棧,駱霜雨按劍不言,凝視天空。
她鬆開了按著劍柄的手,喃喃道:
“異相橫天,緣由難明,這不是我們應該探查的東西,不必去管。”
還是北區,黑巷中。
白翠花依在二樓窗前,看著半陰半陽的天穹,抿了抿嘴:
“異相橫天,偏偏又在這個關頭得有多少目光落在這座小城?是否會有妖仙都親臨?”
她垂眉,再語:
“這座城或許不能呆了。”
依舊是北區。
楚籍凝望頭頂天空,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飲了一口酒,看向身前的大院,看向院門上【太白武館】四個字。
“老周果然不俗,太陽太陰、帝袍、鳳凰、大鵬鳥”
“還有那本我之相。”
“本我之相,命由己定”
楚籍歎了口氣:
“多好的命格啊,怎的就被批為了早夭之命呢?”
說著,他咳血一口,向本尊借力,伸手朝武館一指,模糊天數,叫城中諸多亂竄、橫掃的念頭都錯亂,使無人可查見異相橫天的來由。
“姓李的小後生,行事真不謹慎。”
楚籍擦了擦嘴角血跡,飲下一口酒。
………………
橫天的異相收斂了,落回破了個大洞的屋堂。
諸命格之相,卻無一散去,反而詭異的轉旋了起來。
能看見那帝袍之相,落在周牧本我之相的身上,
身著帝袍的本我之相,一腳踏著黑鍋,再與力士之相合為一體,
浴火的鳳凰繚繞在側,翱天的大鵬落於其後,大日在其左手,皓月在其右手。
七命合一,象征禍患之兆的古戰場,則在著帝袍、托日月、鳳凰居側、大鵬於後的本我相之前,四分五裂。
似禍患全消。
“這算第八重命格嗎?”王衝和看著徹底裂開的圓盤,輕聲發問。
“前所未見,聞所未聞,我亦不知。”李太白輕聲歎道。
伴隨圓盤毀去,光華散掉,虛景也消失了。
沉默。
許久之後。
“今日之事,都封在心頭吧。”
“今天,什麼也未發生過。”
李太白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個懵懂的小徒弟,沒再說什麼,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旋而,示意幾個弟子留在原處,他則獨自返回裡屋。
又過了許久。
李太白走將出來,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異相陡生,橫於天上,內城的妖要警惕了。”
“兩個月後,一月又一,是妖的狂歡之日,那時應當會鬆懈警惕。”
“也便那時。”
他環顧幾位弟子,道:
“也便那時,你們幾個,且都出城去吧,我會讓我那內城的老友親自送你們出去。”
“去乾什麼?”小師姐茫然發問。
師父平靜開口:
“去五王城,去青山,去隨便哪裡既然各自命格已現同樣的禍患之兆,那便都離開這兒。”
“莫要摻和這一灘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