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史命離堆去準備馬車,在等待馬車期間,他壓低聲音問雲汐:“劉捕快什麼情況?”
雲汐楞了一下:“劉捕快?現在問他做什麼?”
“為父隻想知道劉捕快的情況,為父後來問過劉捕快,他有些言辭閃爍,不承認曾經攔過你,說不認識你,說陳媽家人去衙門告你的狀,這人說話牛頭不對馬嘴,所以為父問問你。”
雲汐沉思一下,思考著怎樣和蕭禦史說言簡意賅。
“大慶京都去衙報官都有特定流程,尤其下人告主子,無論告成與否都要先打三十大板或者滾釘板,所以陳媽家人是不會告狀的,並且在世人心中,下人的命沒那麼金貴,死了就死了,當然陳媽因何事而死,她家人可能也知道一些,即使知道也不可能告到衙門去,禦史府花點銀子就打發了。”
“因此原本不值得一提的事,卻驚動劉捕快來當街攔我,直接把我帶去南洋,這背後的原因,禦史大人自己細想。”
蕭禦史也不是笨的,隻想一下便覺得細思極恐,出一身冷汗。
劉捕快來攔雲汐可能不是衙門指示的,而是另外有人……那指示他的又是誰?
蕭禦史不再問下去,雖然身體裡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但他清楚此事不宜在這裡多說。
他沒看到雲汐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
離堆回來回稟馬車已備好,父女二人便一同出門上馬車入宮。
管家將此事告訴秦氏,秦氏紅眼病又犯了,剛想發作,管家勸她沉住氣,不過她還是狠狠砸碎了一個杯子:“小賤人,你等著!”
這天入宮謝恩的除了蕭禦史父女還有驃騎將軍慕奕寒,他也加封晉升了,職位從從二品升到正二品,並且掌管京都巡防營,巡防營是維護京都治安的,是大慶朝廷一個重要的機構,這很難不讓人遐想皇帝是不是要再度重用司禮廠。
慕奕寒也成了大慶建朝以來最年輕的正二品將軍,據說秦若飛知道後,他府中好多瓷器都要重新買過。
驃騎將軍是騎著黑羽去麵聖的,和禦史府馬車在宮門口相遇。
蕭禦史早就想找慕奕寒問南洋的情況,奈何最近司禮廠事多,南玄大人又不在京中,奕寒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他便沒機會問。
這會碰上,他主動和慕奕寒打招呼,恭喜他之類,並邀請他有空來府中一敘。
慕奕寒透過馬車簾子看見了雲汐,他大吃一驚:“五小姐的傷勢怎麼比上次還重?”
“多謝將軍關心,現在還算好多了。”
奕寒沒說話,看了蕭禦史一眼,仿佛什麼都明白一樣。
他做了個手勢,請二人下車,進宮門後有小太監引路。
按輩分,蕭禦史走前麵,奕寒雲汐走後麵。
二人並排而走之時,慕奕寒悄悄拿出一個瓷瓶給雲汐:“這藥藥效極好,你每晚睡前吃一粒,一周內,你的傷就會痊愈。”
雲汐愣著,接過瓷瓶,反應過來,想道謝的時候,慕奕寒已經走遠了。
隻是雲汐感覺到,瓷瓶上還有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