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凝視著他,嘴角輕揚,勾勒出一抹如酒般醉人的微笑,似乎在思索:侯爺若見我如此心甘情願地放下身段,定不會真的讓我受委屈。委屈隻是暫時的,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她眼角餘光瞥見那粗俗的老女人步步逼近,心中一陣冷笑:我已如此退讓,你若再咄咄逼人,隻會顯得你更加粗俗無禮,又怎能勝任北冥候府的當家主母之位?
北冥候此刻終於徹底記起了她,麵色微沉,嚴肅地說道:“休要胡說,即便你點頭答應,你兄長也絕不會同意。你身為司馬家的千金,怎能委身為妾?”
張春如心知他舍不得讓自己受委屈,於是含情脈脈地望著他,輕聲細語道:“隻要侯爺點頭,兄長那邊我自會說服。兄長早說過,隻要是我心儀之人,我的婚事便由我做主。”
北冥候聞言皺起了眉頭,這種事情他本不該插手,可這張家小姐為何偏偏要找到他這裡來?真是沒有分寸!
正當他不知是該訓斥她一頓還是正色拒絕時,北冥候夫人款步而至。北冥候如遇救星,連忙將此事推給她處理:“此事你來定奪吧。”
北冥候夫人今日忙碌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將婚禮的各項事宜安排妥當,這才剛鬆了一口氣,便又遇上了這檔子事。對於張春如這個女子,她向來厭惡。
張春如見北冥候夫人走來,又聽到侯爺的話,心中一陣得意,挺直了腰板,目光沉著,甚至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看著北冥候夫人。
“你……真的願意做妾?”北冥候夫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底深處似有無儘的幽暗。
張春如瞥了一眼北冥候,眼中流露出眷戀之情,然後轉頭看向北冥候夫人,堅定地說道:“對,我願意。”
北冥候夫人淡淡地點了點頭:“那好,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如你所願吧。你去換身喜服,今晚就一同辦了。”
說完,她招手喚來兩個侍女:“值此良辰美景,帶她下去換身衣裳,今晚一起辦了。”
兩個侍女應聲上前,一左一右攙扶住張春如。張春如微微一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北冥候夫人的美好未來。她跟隨著侍女們離去,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張春如早已打聽過,侯府之中目前僅她一位夫人,尚無其他妾室,日後這府中的爭鬥,便將是她與北冥候夫人阿紫之間的較量。於是,她深深地望了北冥候一眼,隨後便隨著兩名侍女悄然離去。
北冥候走到夫人身旁,輕輕摟住她的肩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我記得這個張春如原本是與奕寒有婚約的,後來她自己主動退婚,怎麼如今奕寒出了事,她卻反而要來做妾呢?你這也是胡鬨,她若真成了奕寒的妾,那張司馬那邊,豈不是要氣得半死?”
北冥候夫人看著自己夫君那張依舊俊美的臉龐,心中暗自搖頭,覺得張春如的心思他根本不懂。她輕輕挽住北冥候的手臂,笑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等會兒在大人們麵前,我再問一次便是了。”
“雲汐呢?你問過她沒有?”北冥候突然問道。
北冥候夫人想了想,回答道:“我覺得雲汐應該不會介意吧,多一個妾伺候她,有什麼不好的呢?妾的身份本就低下,在府中就是要伺候主母的。主母用飯時,妾要布菜;主母喝茶時,妾要奉茶。總而言之,多一個免費的使喚丫鬟,何樂而不為呢?”
北冥候卻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去問問雲汐吧。畢竟她馬上就要領兵出征了,後院裡弄這麼檔子事,萬一讓她不高興,反倒誤了大事。”
北冥候夫人知道他的倔脾氣,於是妥協道:“好,我現在就去問問雲汐。你先出去吧,如果雲汐同意了,回頭還得當著大人們的麵再問一次,你也得做個見證。”
北冥候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是先命人去通知張司馬一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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