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障東西長約五十步,南北寬約六十步,麵積約九畝,依舊是夯土版築,底寬二丈八尺,頂寬九尺三,高三丈三尺。
整座城牆牆體保整,想要攻打並不容易……
“我們有巢車兩座,雲車六座,衝車十二座,巢車留給刺史,其餘的分給四個團。”
“對,兵分四路強攻,就不信這城內的番賊能抵擋得住我們這四個團!”
午後,隨著營盤開始搭建,營盤大帳內也開始針對酒泉城商討了起來。
沙州軍內雖然豪強子弟較多,可在吐蕃人的針對下,能係統性學習兵法的人畢竟在少數。
即便不少人已經擔任了校尉、旅帥等軍職,但他們帶兵打仗的本事卻還是憑借一腔熱血與勇氣。
所以在大部分時候,張議潮都不會選擇聽從眾人的建議。
不過今日不同,麵對眾人的建議,張議潮難得沒有布置,而是頷首道:“既然如此,便定下來吧。”
張議潮抬頭看向眾人,這才緩緩道:“索忠顗、淮深、王景翼……”
“末將在!”
隨著張議潮開口,張淮深及兩名四旬左右將領先後起身。
“明日辰時,爾等各率本部,取雲車、衝車,進攻酒泉南北西三城,東城及城障由我率大軍收複。”
“傳令三軍,收複酒泉,便在明日!”
“是!”諸將紛紛起身作揖,張議潮的目光也穿過了帳簾,眺望向那酒泉城。
次日清晨,伴隨著太陽緩緩升起,沙州大軍的號角聲開始奏響。
兩千餘沙州大軍一分為四,其中人數最多的部分向大軍正麵的城牆攻去,其餘三個團則是各自推動雲車、衝車進攻西、南、北三城。
作為傷兵的劉繼隆被留在了本陣,親眼看著張議潮站在巢車上指揮兵馬進攻東城。
前世的劉繼隆沒有學過兵法,也沒有當過兵,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這一世學的。
隻可惜在活字印刷術出現前,書籍的傳播十分緩慢,劉繼隆家裡就是普通的漢民,自然沒有兵書給他學習。
正因如此,他關於領兵打仗的一切,都是從在瓜州加入沙州軍開始學習的。
如今的他,已經了解張議潮麾下軍隊的行軍、紮營、出陣等各種流程了。
不過這些隻是一個將領的基礎,真正難學的,是關於野戰的那些知識。
“張刺史好厲害!”
站在劉繼隆旁邊,張昶忍不住激動的誇讚起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劉繼隆,發現劉繼隆麵色如常後,連忙閉上了嘴巴。
不得不說,在河西這塊地方,張議潮訓練的沙州軍絕對可以稱得上“令行禁止”,但也僅僅在河西來說。
若是對比此刻中原藩鎮的牙兵,亦或者是神策軍的精銳,那毫無疑問會被擊潰。
軍隊在於練,而練兵必然會給士兵帶來消耗。
消耗無法補充,那麼隻會把人練垮。
現在的沙州軍,基本都是靠先前繳獲的瓜、沙二州府庫來維持作戰。
饒是如此,劉繼隆在瓜州時,也不過每五日操練一次,如此訓練半年有餘,沙州軍便開始糧草不足,謀求東進了。
仔細算來,這半年時間裡,他們也就訓練了三十幾次罷了。
“嗚嗚嗚——”
在劉繼隆作響的同時,前方的二百甲兵已經推動雲車和衝車抵達了酒泉的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