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次日清晨,隨著天色漸漸亮起,一夜沒有休息好的張議潮來不及休息,便開始主持起了為酒泉百姓分地的事宜。
分地這種事情自古有之,吐蕃不善治理,加之內亂頻頻,這才導致河西農商凋零。
如今張議潮要穩紮穩打的向東邁進,那就必須恢複三州之地的農業和商業。
酒泉城外的耕地被張議潮按照戶數均分下去,而分田的同時,各戶二十三歲以上成丁的男子也被要求參軍入伍。
有分田在先,後麵招募兵卒的事情就輕鬆了許多。
從清晨到正午,張議潮所要求的四個團名額便儘數招滿,一夜未眠的劉繼隆也在午後見到了本夥的兵卒。
“兵我給你帶來了,這裡是甲胄和軍糧,你既然負傷了,那就在酒泉好好訓練第三夥的兵卒。”
酒泉軍營內,一身戎裝的張淮深與身旁的劉繼隆交代著。
對此,劉繼隆除了作揖保證,便再也沒有彆的能說的了。
瞧著沉默不語的他,張淮深眉頭微皺,低頭走進了劉繼隆身後的土屋內。
走入屋內,一股複雜刺鼻的味道便傳入了張淮深的鼻子中,使得他原本就皺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劉繼隆跟了進來,並在看到張淮深緊皺眉頭的同時作揖道:
“這酒泉軍營雖然有土屋遮風擋雨,但番賊邋遢,味道有些刺鼻,稍後我就帶著本夥兵卒把這裡清理一遍。”
“怎麼清理,這味道恐怕都滲入土裡了,一股子騷味。”張淮深坐在了剛剛打掃好的一張木床上。
坐下後,他目光看著劉繼隆,話有深意:“不日我們便要拿下肅州全境,屆時是否會攻打甘州還不為人所知。”
“你留在這酒泉,待我得勝歸來後,你是準備與我回沙州,還是留守酒泉?”
“我……”劉繼隆剛準備開口,卻見張淮深抬手製止,同時補充道:
“肅州這地方產鐵,刺史不會放心把這地方交給旁人,故此這地方會留守我張氏兵馬。”
“你若是要留在肅州,我交代兩句便是。”
“謝校尉。”劉繼隆作揖行禮,張淮深滿意頷首道:“你考慮考慮吧。”
話音落下,他起身走出了這充滿尿騷味的土屋,而劉繼隆也跟著走了出去。
他親眼瞧著張淮深帶著十餘名甲兵離去,直到對方走遠,他這才將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在那裡,連帶著張昶在內的十名男丁正等著他示下。
劉繼隆走到他們麵前,站成一團的他們,紛紛轉頭看向了劉繼隆,並伸手作揖行禮。
劉繼隆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打量,眼瞧著他們的年紀從二十到四十不等,心裡的高興大過了帶兵的擔憂。
“張昶,帶他們進去把這土屋拆了重新坯土,彆把床弄壞。”
“是!”
隨著劉繼隆開口,張昶便帶著其餘九人將那土屋的四麵土牆幾腳踹塌,質量可見一斑。
他們用簡單的工具將屋內的泥土刮了一尺,然後從不遠處挖土鋪上,用腳夯實。
倒塌土牆的土塊被他們和上水,用軍營內早期坯土的工具坯成長磚晾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