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次日辰時,在百姓都外出務農時,剛剛返回山丹城一夜的張淮溶便帶著一旅兵馬,押運著五百石粟米往祁連城趕去了。
劉繼隆起了一個大早,但卻沒有去為張淮溶送行,而是站在城門樓前眺望他離去。
待隊伍消失在天邊,他才緩緩回過神來,將注意力放在了城外的作物上。
綠油油的作物沿著護城河向外延伸數裡,田間充斥著除草的百姓。
望著這一幕,劉繼隆心情愈發沉重了起來。
轉身離去後,他將軍營中的訓練加重,同時殺羊犒軍的頻率也增加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讓軍營中的將士們痛並快樂著。
如此過了幾日,劉繼隆這才抽空率隊伍前往了龍首山。
從山丹城前往龍首山烽火台和互市點的距離不過二十七八裡,清晨出發,傍晚便能趕回來。
因此劉繼隆倒也不擔心山丹城會遭遇什麼變故,畢竟遇到任何事情他都能及時返回。
趕在午時前,劉繼隆便帶著五十名馬軍與五十名民夫組成的隊伍進入了龍首山地界。
不過兩刻鐘時間,他們便順著土道來到了烽火台下的一處河穀中,並見到了一座不算寬大的石堡。
“嗶嗶——”
刺耳的哨聲在河穀中回響,很快引起了守軍的注意。
不過當守軍看到來人是舉著三辰旗的己方隊伍後,他們立馬就鬆懈了下來。
“彆將,您怎麼親自來了!”
張昶的聲音響起,劉繼隆聞聲看去,果然見到了站在石堡馬道上的張昶。
他高興打了個招呼後,便立馬從馬道上走下城頭,從石堡唯一的一扇木門中小跑出來。
那木門寬厚,不過頂部是空的,看起來並不堅固。
張昶一路小跑來到劉繼隆麵前,伸手為他牽馬。
劉繼隆倒也沒有任由他牽馬,而是順勢翻身下馬,打量起了這處河穀。
河穀不寬,東西不過三十來步,兩側都是光禿禿的山嶺。
除了山頂上的烽火台,唯二的建築便是橫亙在河穀中間的一處石堡了。
此刻的張昶正是從石堡內走出來,而石堡與小河之間還有十餘步距離的空地。
這空地前方擺上了拒馬,顯然是為了防止回鶻人借此道入寇。
“你這地方有多少人?”
劉繼隆沒有敘舊,而是打量著那不到一丈高的石堡城牆,略皺眉頭詢問。
張昶見狀作揖,隨後側身用手示意道:“這地方駐紮一隊五十餘人,其餘三處較寬的穀道則是各自駐紮一夥弟兄。”
“此外,還有二十名馬軍充當塘騎,在北邊的穀口放哨。”
“鄭處呢?”劉繼隆詢問起來,張昶則是解釋道:“他帶著民夫弟兄們去西邊的穀道了,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
“對了彆將,這車上裝的是什麼?”張昶看向劉繼隆身後那五十輛挽馬車,臉上露出疑惑。
“我們和回鶻開啟互市了,這是互市的商品。”
劉繼隆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馬鞍上取出一本文冊:“交給軍中的直白,讓他按照這上麵的價格出售。”
“記住,我們需要的是耕牛,其次是挽馬。”
“遵命!”張昶鄭重應下。
見狀,劉繼隆也開始巡視起了此處河穀和石堡。
河穀內的河流並不寬,僅六七尺,不過是一條小河流,水流也不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