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一槍……一槍下去,一切都將煙消雲散。
她閉著眼,深深地喘息了一聲以後,在那些觸須感知到危險,正準備從地上回頭的時候,震天的槍響傳遍了世界。
那些屋內的居民撩開了窗簾側身看著,目光火熱得緊。
他們死死盯著薑婉手中的利器,地麵上四溢的鮮血讓他們心中更加火熱了。
也在那一聲槍響過後,土樓中的人開始了行動。
他們目光對視著,似乎在不斷打量著對樓的人。
而在一樓當中,先前那位已經當了母親,此刻重新變回單人的女子蒼白了臉。
她來不及回頭,一隻手已經按住了她的脖子,從身後將她推到了牆上。
那聲音相當沉悶,很顯然身後之人也是使出了全力。
她雙眼一白,耳朵裡儘是因為撞擊導致的耳鳴。
緊接著,在她還未恢複之際,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點點溫潤的呼吸,以及悉悉索索地解開腰帶的聲響。
她抓緊了拳頭,卻完全無法反抗。
而在屋外,陳清背上的腫包在此刻不斷滲出鮮血。
鮮血從皮膚下的結膜層內噴湧而出,那些鮮血染紅了背上的那張人麵,令本就猙獰的麵容更顯得詭異了幾分。
它嘶吼著,仿佛想跳出陳清的背部去獨立。
第(2/3)頁
第(3/3)頁
可它掙紮著,最終僅在脫離的陳清背部的瞬間,便失去了活力。
而陳清呢?他頭上的汗珠打濕了地麵,他的麵容蒼白如雪,疼痛隻是次要的,某種精神上的痛覺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種疼痛明明應該來自背部,但大腦給他的感覺卻不是如此。
大腦在跟他講,你腰疼、你腿疼、你手疼、你眼珠子疼。你身上的每一個位置都在疼,但沒有背部。
你不想疼了,就保護好你的背部啊。
於是當薑婉真正動手的瞬間,他的意誌幾乎被這種錯覺擊潰了。
這種體驗,遠超過世間一切折磨。
他顫抖著,嘗試著將自己的手臂伸到了背部。僅僅是粗略的探索,他便找到了背部上那一大塊的異變之處。
他咬著牙,目光裡湧現出瘋狂般的狠厲,他手一動,六七厘米的腫包帶著鮮血、帶著幾縷肌肉被一同撕扯了下來。
他低聲哀鳴著,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模糊。但在昏厥之際,他手中的結構塊狀物卻被他一把拋向了黃沙裡。
他掙紮著看向那邊,在見著血肉落到黃沙之中的時候,他才滿意地閉上了眼。
……
而在再次睜開時,薑婉正看著他,守著他的身體坐在窗邊。
她舉著槍,臉上有些許鮮血。
在屋外,有明顯的沙礫在擊打門窗。
他們進來了,進到了某一處房屋當中。
陳清眯著雙眼,猶豫著將身上的被子給撇開了。
身上的傷口絕不算嚴重,事實上此時此刻,陳清背上的創傷是已經徹底愈合了。
他看著有些困倦的薑婉,開口詢問:“我昏迷以後……過去多久了?”
她撇著頭想了想,片刻以後才發言:“應該有六個小時了……”
“這麼久嗎……”他眯著眼睛,從口袋裡掏出了那份文件。
或者說那張紙,那張紙上以線條劃分出二十幾個格子,每一個格子後都標上了序列。
從一到二十,字體非常清晰。
陳清捏了捏眉心,走到了窗邊正想推窗向外看的時候,薑婉卻是匆忙上前,伸手攔住了他的舉動。
他回過頭,薑婉卻是微微搖頭勸住了他:“沙塵暴來了。”
“沙塵暴……是什麼?”他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在你昏迷以後,土樓裡的人就想嘗試搶走我的武器,但他們的武力很低,雖然有幾手功夫……但似乎餓了很久。在我控製住想攻擊我們的人以後,先前那個女子便被推了出來,我沒來得及攔下他們。那女人死了,剝皮放血而死。”
陳清皺著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他撩開窗簾,窗口外的沙礫撞擊聲格外明顯。
他還記得,在自己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那些黃沙分明是向著血肉前進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