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震天的轟鳴在整座土樓內回蕩,劇烈的疼痛、手掌上的碎骨穿刺著她的手背上的肉。
“啊……啊!”
她哀鳴著,目光緩緩移動到了自己的掌心,她看著手掌上的槍擊傷痕,猶豫著,以一種遲緩的動作將其包紮了起來。
陳清低下身子,扶起薑婉的腦袋,他看著對方眼中的瞳孔恢複了幾分,他嘗試著,再度向對方詢問:“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她愣了一會,才歪著頭回答:“薑婉……”
“你記得今天早上吃了什麼嗎?”
她又是遲疑了片刻,嘴裡支支吾吾的:“早上……早上……”
她回憶了好一會,腦海裡的記憶才逐漸被喚醒:“早上……沒到早上。”
陳清看著她手上慢慢褪去的螺旋狀花紋,對方身上的身影也變得熟悉了很多。
“看來……那件事不能再提了……”
他嘀咕了一下,薑婉聽著他的呢喃自語有些不解,那聲音畢竟太低,隻能聽出個大概來。
“什麼事?”
陳清搖了搖頭,喘息了一聲後才向薑婉問道:“你知道那個女人被殺害以後,她的鮮血都用作什麼了嗎?”
她點了點頭,雖然動作還是有點遲緩:“每家每戶分走以後……似乎都加入了一些抗凝結的東西,最後潑灑到了門口。”
“潑灑嗎……”他拿起放在邊上的文件,那份紙張上不知何時起,已經被人寫下了字樣。
在第一行,那個人的字跡顯得格外潦草。
不是倉促寫完帶來的潦草模樣,更像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兒童,第一次模仿著字體寫出的文字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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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筆畫、沒有順序。
像是被對照著畫出來的樣子。
在第一行,如此寫著:“記錄下十件最特殊的事,便可尋獲土樓的真相。”
“十件。”他停頓了一下:“最特殊的。”
他看著手中的文件,眉頭緊鎖。
“記錄是為真實、時光外的事物永遠可信。
且聽,記錄有數、為前列數者方可活。”
他嘴裡念叨著先前看到過的話語,眉頭緊皺:“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這一次的後室規則……真的隻需要依靠字麵上的解釋就足夠了?”
他輕聲感慨著,但很顯然並沒有幾分確信的意思。
“那些居民將鮮血潑灑到了自己的門上對吧。”薑婉聽著點了點頭。
“而潑灑之後,黃沙有無其他異動。”
“黃沙嗎?”她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解:“這……我也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在他們潑灑完鮮血後,僅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沙塵暴便再度來襲了。”
陳清點頭再問:“一直沒停?”
“停過,這是第三場。第二場大約持續了大約有兩個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中間大概間隔了一個多小時?”
她輕輕點頭,神情有些疲憊了。
“一個小時……”陳清看向窗外,心裡似乎有了幾分猜測與答案。
“你覺得時間不對嗎?”薑婉撐著自己的身體,爬到了床上,倚靠在陳清的身側窗邊。
“不對。一切都不對。五分鐘的時間,太短了。”
他回憶著過往的一切,三件事,三次不同的事,一定會有一條能夠驅使他們生成的共同點。
“少年。自己。還有被土樓原著肢解的居民。”
他閉上眼,再度向薑婉問:“你與他們見麵,殺死那個女人,是在第一次的間隙五分鐘內嗎?”
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也就是說,在他們將鮮血拿走以後……沙塵暴就又開始了。
而在那一次沙塵暴後,外麵停了大約有一個小時,而這一個小時,他們並沒有去清理屋前的鮮血,而鮮血就乾淨了?”
薑婉點了點頭,有些疑惑與不解:“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就我聽著你說的話……就好像是鮮血引來了沙塵暴,可這裡的居民顯然沒有必要這麼做啊,這不是害自己嗎?”
“是啊……”他目光中有幾分疑惑:“這不是害自己嗎?除非說,招來沙塵暴的行為隻是其中之一,他們需要的可能是彆的方麵的反饋。”
他看向薑婉,微微皺眉:“如果說。這鮮血確實是如我們所想,可以吸引來黃沙,但吸引來黃沙的同時,可以驅散一段時間的黃沙呢?”
“不是……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要是不舒服就再睡一會。”她眉頭微皺,更加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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