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懷念啊。”
她看著眼前的一切,那些布滿了塵埃的座椅,深深歎了聲氣。
“怎麼了?”陳清扭過頭,幽靈與荒廢多年的修道院還挺配的。至少自己明確地知道身邊有個幽靈。他看著步昭昭,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們當年躲在過修道院?”
她笑著,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時候他們堵在門外,那時候我們像條狗似的蹲在椅子下瑟瑟發抖著,那時候我們看著夥伴被掉在大門上勒斷了脊椎。但後來都好啦,我們拿著自己控製的非遺物,把他們的腦子給扭了出來。”
她飄身前去,飄到了修道院正中央的講台上。
在講台上,有一座放著麥克風與聖經的台子。
她站在那前麵,將幾件物品給拿了出來。
她俯身蹲下,用一根鋁做的棍棒在講台上刻畫出一個圈,又用幾根細線將那幾件物品給連了起來,再將鋁棒放在了那些細線的連接中央。
緊隨著步昭昭手上一個不起眼的動作,那幾根鋁棒在瞬間就融化成了液體,流淌在那些細線當中。
它們將物體連接,散發著幽幽白光。
“陳清,上來。”她輕喚一聲,衝陳清伸出了手。
他看著講台上散發著白光的陣型,心裡有些奇怪:“晉升的儀式是這樣嗎?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他輕輕一躍,跳到了講台上邊,他看著麵前,神色古怪:“我還以為會更科學一些。”
可步昭昭聽著,卻是邊笑邊搖頭:“這就是科學,能總結出規律並複刻的舉動,那就叫做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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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陳清,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我提醒你一下,當儀式開始以後,你需要在心中不斷複述隻有你一個人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越龐大,儀式的完成度就會越高,它晉升完成的效果就越好。”
步昭昭沉默了一下,才繼續說:“但同時我也需要提醒你,每一件非遺物都承載了不少不屬於它們原本的情緒,甚至是因為那些執念而誕生的,在非遺物晉升的過程中,你可能遇到許多無法用常識解釋的事。
你所見到的一切都會比後室裡跟離奇,更加超過主世界的設定。
你需要謹記、那世界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你需要去記住它們,但絕不能加入其中。
你是帶著任務去的,你絕不能忘記自己的任務。”
“忘記了會怎樣?”陳清笑了下。
“忘記?”步昭昭看著他,用著啼笑皆非的麵色卻嚴肅指正:“你會一輩子留在裡邊,你會看著她們給你演出。你會離不開那裡。”
“等於是我死了?”
“差不多吧。等你身體腐爛了以後,你覺得會怎樣嘛。”
她看著陳清,見著對方麵色平靜了以後,指著那些材料的中間,向陳清說道:“把你的非遺物拿出來,使用以後,進階儀式就開始了。”
他看著地麵上的鋁線,將麵皮衝口袋裡掏了出來。
他看著排列在四周的道具,它們似乎是受到了感應似的,在這一刻開始了震顫,它們扭動著,不斷有液體滴落,落到地麵上被刻畫出的鋁線上。
他一步步向內走去,那些道具滴落的液體就開始越來越多,當他走到了正確的位置以後,那些道具幾乎溶解光了,也讓鋁線迸發出了不屬於金屬還有的亮度。
他抬手將麵具帶上,他看著那張人臉覆蓋在自己臉上,自己的視線透過那兩個瞳孔看向了外界,看到了那些無人的座椅上有點點星光向自己飄來。
他心裡說著那一句話,他看著那些星光將自己圍繞。
“虛假的話在冠冕堂皇下侃侃而談,聽真心的話在虛假的心意下吞呐。”
他聽見了步昭昭的話,心中複述著那句話。
他透過那張麵皮的窟窿見著世界開始扭曲了,他張開了嘴,向步昭昭問:“如果我心中的秘密……是錯的,儀式是不是就失敗了?”
“誒?是。”她看著陳清,詫異與對方的問題。
“那……”他低聲說著,他感受到了麵具上傳來了蠕動且觸摸著自己的體驗。
他看著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那些光點彌漫在自己麵前,讓整個世界變得潔白一片。
他看著眼前的世界漸漸從扭曲恢複成正常的時候,他眼中的景象不再是教堂了,那是一條極為窘迫的長廊,一眼望不到儘頭。
他向儘頭看,儘頭全是黑暗。他轉過身,身後同樣是。
“這是要我做什麼?”
他低聲說著,在走廊裡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
他回顧著腦海裡的記憶,眉頭忽然皺起了。
“我的任務……可是我的任務是什麼?她讓我記住它們,可它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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