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隔不過數米,但陳清的心裡麵卻隨之生出了好奇。
“你好像很著急?著急去死嗎?”他看著那老者,忽然露出了笑意。
“什麼?”
“我說,你很急著死嗎?”陳清蹲下了身體,似乎心裡明白了什麼。
而與之對應的,是老人的臉上出現的幾分擔憂。
“什麼話……什麼叫我急著去……”
“行了,咱兩敘敘舊。”他揮揮手,打斷了老人的胡謅:“你是在土樓裡盯上我的吧。”
祂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是。”
“當時薑婉把你拋入黃沙,你沒死嗎?”
“死了。但我能在主世界重生。”祂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著急,祂想要搶先開口,卻發現自己問不出什麼。
“所以你一直留在了我身上?”
“是……但也不是。”
他忽然笑了:“你知道自己為什麼進來這嗎?”
“阻止你。”
“阻止我什麼?”
“阻止你晉升。”
他心生感慨,不由得說道:“真是個有問必答的乖寶寶。”
祂神色溫怒,可祂的手隻是剛剛伸出,便有縮了回來。
“但不對。”
這一回,陳清還沒等他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其實你出現在這,也並非是你心中所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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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麵前的老人,突然咧開了嘴笑:“我不知道晉升儀式會帶來什麼,我不知道晉升儀式會造成什麼。就連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阻止我。
因為晉升後的非遺物會對你造成阻力?”
他搖了搖頭,聽著陳清的話,老人的臉色已經異常差了。
“不可能的。這隻是件e級的晉升儀式罷了。她根本就沒有能阻止你的方法。那既然不是結果,就隻能是這個行為本身。”
他看著老人,老神在在地繼續說道:“她曾說,這裡是用真實構築謊言的世界。
那我認為岑念煙的話至少大部分的對的,比如說你希望我儀式失敗。
那儀式失敗了,用以晉升的道具消失本就正常,可你卻單獨跟她講,你希望某件東西消失,我是否可以認為,正是這件東西對你產生了威脅,而你,你並不希望我意識到這一點。
儀式的晉升,將是徹底消除它存在的過去。你在害怕……我儀式裡的那份秘密。”
他看著那老人,嘴裡的話語說完瞬間,岑念煙的聲音也從身後傳來了。
“你不進去殺了祂?這可是你唯一一個,能夠殺死神祇生物的機會了。
祂本體很弱。”
“還想著殺了我呢。”陳清沒回頭,但語氣卻有幾分歡脫。
“但這是你唯一殺死祂的機會了。”
陳清聽著,當然知道她沒有說謊。
他隻是回過頭,微微衝著她笑。
“果然啊。瞞不了你。”見著陳清的笑意,岑念煙的神情沮喪了幾分,卻也夾雜了幾分解脫的神色。
“你說當晉升結束後,我可以進入祂人存在的房間這不假。因為晉升都結束了,自然不會受到規則的約束。可如果沒結束呢?”
陳清伸出了手,他不知為何,那隻手鬼使神差地搭在了她肩頭上:“你還是想殺了我嘛。
你告訴我說,有一個小時可以與祂共處一室,可到底是哪一個小時呢?你沒說啊。”
他頓了下,看著那少女的臉上開始有皮屑脫落,那些皮膚像紙片似的,開始一點點脫落了:“你說晉升的結束主要看你的認可,可如果就是有件非遺物死不認可呢?這沒有道理的。
除非還有另一種情況,滿足了規則的情況,便代表了你意誌的許可。
所以你說的仍然是真話,隻是你選擇說出了部分罷了。
你告訴我你與我站在一側,這也不錯,可沒人規定過,同一個陣營的夥伴就不能被刺對方啊。”
他笑著收回了手,他看著少女的臉上在微微笑著,她歪著頭,淡藍色的衣裙被她拉開了領口。
在布料下,是皮膚上布滿的鮮紅色裂紋。
“不愧是你啊……”她輕聲說著:“那祂呢?你不擔心了嗎?”
陳清搖著頭:“不擔心了啊。擔心個死人做什麼?既然等著就好了,那就不要去多做畫蛇添足的事。”
“這倒是你的做法啊……”她輕聲笑著,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她張了張嘴,嘴中的話卻是說不出聲了,她隻能聽著陳清繼續說。
“雖然不知道我在儀式上使用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個秘密憑什麼能左右祂的死活,但既然儀式可以殺死祂,那就這樣吧。”
“嗯。”
她聽著陳清的話,藍色的衣裙下有無數道鮮紅的絲線自下而上布滿了身軀,她的指尖開始有鮮血滴落,那些鮮活的線在身軀上將衣裳染變了色。
她看著陳清,雙眼已經無力睜開了,聲音有些呢喃了。
“你……要結束了?”見著眼前那少女漸漸飄到半空中,他聽見了身後急促的腳步,他僅是堪堪回頭,那少女左手的第二根指尖向前長出了數米的長度,用手指刺穿了那老人的眉頭。
她聽著陳清的問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嗯。”
他回過頭,見到了少女臉上淡淡的笑。
“下一次,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通過了噢。”
他聽著耳邊少女淡淡的話,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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