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太好看了,甚至於能聞到一股窗外飄來屬於青草的芬芳。
可這怎麼可能,張嵐家住市中心,屋外的世界不說是鋼筋水泥、至少也不會是藍天白雲青草飄香。
她皺著眉,起身走向玄窗。
她在陳清的目光裡拿取一張椅子,她將手中的椅子擺放在玄窗下方,他看著薑婉抬腿踏上,她站直了背,雙眼就到了玄窗的前邊。
他站起身,走了兩步到薑婉邊上,他扶著椅子,也有幾分好奇:“你看到什麼了?”
她扒著玄窗內的牆壁部分,努力地往上夠了兩下,踮起腳尖,臉上也因用力而努紅了臉。
她仰著腦袋,嘴裡甚至不敢回一句陳清的問題,她抬著頭,在這一刻,眼中見到了玄窗外的事物。
也就在這個瞬間,她雙臂猛地往前一推,作用於牆麵的反作用力令她身體劇烈搖晃,她身下凳子雖然被穩住了,可她的身軀仍然在往後倒,僅僅是三兩秒的時間,她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平衡了,徑直從椅子上跌倒下去。
也幸虧陳清一直看著,他手臂一攬,將薑婉給攬到了懷中,避免了摔得頭破血流的樣子。
她看著離自己不過六七厘米遠的陳清,臉上卻都是驚恐神色,她白了臉,咬著牙令太陽穴上都有青筋鼓起。
她指著窗外,有些恐懼。
“怎麼回事。”他皺著眉,剛要轉頭,便聽到了薑婉的話語:“有人……有人在那。”
如她所說,在玄窗外,正掛有一個人。
一個也許還活著,但也許已經死了的人。
她指尖因跌落而顫抖,卻在此刻因強大的意誌力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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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了口氣,將見到的一幕在嘴中進行重構。
那是個人。她指著斜上方的玄窗說。
那是個雙眼外翻的人,臉上沒一塊好肉,他的身上布滿了田裡的長出來的螺母,那些螺爬滿了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在那裡吞吐著,將爛肉吞下。
他看著玄窗內的人,張開了嘴在笑,嘴裡的舌頭被一條貝類吃下了,那也許不是貝類,但它的殼占據了整個口腔。
他脖子上的頸動脈被一撮撮的水草占據了,撐出了皮膚下的一條黑色管道。
他的胸膛仍有起伏,隻是胸膛的起伏卻不像是因呼吸而引發。
她說:在玄窗那,那站滿了人,全都是死去的人。
她又說:你快去看,那些人都在盯著我們!
她指著玄窗那,讓陳清借著自己擺好的凳子向上爬,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將腦袋探出玄窗那,可入眼所見,窗外卻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就像是世界被一分為二了似的,上層是天空,下層是雪白的一片虛無。
他扭過頭,臉上都是疑惑的神色,但他的口中卻沒有任何質疑薑婉的話語說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有可能出現。
“如果說,張嵐當時與我們此刻相似,她是如何給我發短信的。”
他拉起薑婉,替對方撿起了掉落的手槍。
“也就是說……她離開過,而後又回來了?”
陳清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了近前的房間當中。
“如果她曾經離開過,或者是從這出去的,那她一定會留下什麼。”
他沉默著,目光看向了那張帶有鏡子的寫字桌。
他走上前,椅子被薑婉拉到了不遠處,這倒是方便他蹲下來搜查了。
他蹲到桌子底下,書桌很新,有股木頭與油漆混合的氣味,他伸手摸了下桌子的桌腳,桌子的手感與預期相同。
這種觸覺來源於油漆。
“沒有沾染過其他液體……”
他抬起頭,拉動了一下桌子的抽屜,隨著哐啷一聲,整張寫字桌都晃動了一陣。
“上鎖了?”他降低了力度,而薑婉也從身後走了上來,她看著抽屜,從腰間掏出了把多功能刀具遞給陳清。
“用這個試試……”她臉色還是白的,不過神態上已經好了不少,她展開那把多功能刀,鋒利且薄的刀刃就在陳清手裡嵌入了桌縫裡。
他上下搖晃了一陣,隨著斷裂的一聲響聲傳來,桌子下的抽屜瞬間就滑脫開了。
他伸出手將抽屜完全拉了出來,裡麵存放的東西也就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一份密封好的營養餐品、一份精神類藥物、一張便簽,以及一把手搖式發電手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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