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點點頭,不過還是流露出幾分不願意的神色。
這樣子的孩子,說出來的口供其實會相當混亂,而且極其容易被對話時的交談所影響。
你想得到什麼,你就問他什麼,他會給你你最想要的答案。
但這個答案不會是客觀的。
“有做基因檢測嗎?”陳清又問。
“死者目前並沒有親屬……”在陳清身側,負責檢測的警員頓了片刻:“並沒有提出要進行dna檢測,原則上我們不會去做這一項檢查。”
“那就做一下。”他點點頭,指尖在麵前的板子上敲了好幾下:“我和死者的做一份,他兒子的做一份。然後……”
他抬起頭,看著審訊室裡已經顫顫巍巍的女人,開口說道:“他兒子和那個男人做一份。”
……
事實證明,驟熱以後變得驟冷,是極其容易讓人頭疼的。
而身體不適,是最容易摧毀一個人心理防線的局外方式。
他們看著那女人捂著額頭,聲音也變得不再尖銳了,才開始提出第一個問題。
“你丈夫……”他們遲疑了一下,在繼續問:“你丈夫死亡的那天夜裡,你在哪。”
她咬著牙,瞪了一眼麵前的兩個警察,她咬著牙,隻因她的牙齒在瘋狂顫抖。
內襯濕了、而外套並不厚。
警署外的天氣不算寒冷,她也沒穿幾件衣裳。
她咬著牙,希望壓抑一下自己脆弱的一麵,發抖的牙關令她不安,她看著麵前鎮定自若且仿佛已有預感的兩人,嘴裡猶猶豫豫的,還想吐出威脅。
“你們……你們這是在體罰!你們這是私刑。”她說不出彆的話,但看著麵前的兩個警察,她順從了。
“在家。”
“有證人嗎?”他們本沒想得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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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誰?”他們抬起眼,眼中藏著很深的詫異。
“宗昊強。”
“關係。”
她猶豫著,聲音有些糾結:“哥……”
她摩擦著自己的大腿,雙手夾在腿內取熱,她不知是羞澀還是什麼,聲音變得小了許多。
“情人。”
她說那話時,有著一絲絲彆樣的羞澀;她仿佛找回了自己的青春,而後羞愧於眾人。
但沒人想看一個四十多歲身體走形且有著更年期征兆的女人羞澀,於是,他們打斷了女人的回憶。
“從多少點到多少點。”
“從……下午兩點多,大概兩點半的時候,噢!我兒子也見到他了!他可以佐證!”
“離開時間呢?”
“離開時間……”她皺著眉,似乎有些想不起來了:“好像……是第二天的早上吧。他一直沒回來,我們也就沒想著走。”
聽見這話,對麵的警員眉頭一挑:“不怕你老公撞到?”
“撞到就撞到唄!”她無所謂地一揮手,語氣裡有說不出去的嫌棄:“給他個狗窩就不錯了,要不上來推一下?家裡廚房有床,又不是不讓他睡。”
他們點點頭,便沒再說些什麼。
“你和你丈夫的關係……”他們猶豫了一下,好不好這個話題似乎已經不該這麼問了。
“還行還行,他賺得挺多,每個月能給我個萬把塊。”她說這話時,仿佛在說一個路人那樣。
問到路人穿了什麼,她便說,“還行還行,也就那樣吧。”
她對此是如此不加掩飾。
於是,他們的眉頭更加緊皺了。
“這樣的家庭,遲早會出事的。”在玻璃後麵,薑婉的語氣帶著惋惜。
“但也許這樣的家庭,可以維持很久很久。”他歪過頭,看著薑婉的目光很平靜。
時間,這種令人深惡痛絕的武器,它幾乎能令一切不可被接受的事物被人接受。
家庭、亦是如此。
薑婉點頭,她低低地“嗯”了一聲,眼中有了一點奇怪:“那是什麼樣的變故……會讓這份習以為常被打破呢?”
她看著陳清,陳清看著她,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情上去。
……
而在審訊室內,她的話語開始變得激動了幾分,那些負責審訊的警員從時間、地點,問到了作案動機時,再是問到了這件事與她有無關係的時候,她仿佛像換了一個人。
她變得桀驁不馴,變得蔑視這群警員,她看著他們,十分囂張地立下了請戰帖:“少雞巴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懂法律!你們這群傻逼!沒有證據最多就隻能關我兩天而已!
我告訴你們!等我出去以後!你們他媽的一個個都得死給我!”
而後就是一些無意義的威脅的話語,什麼認識局長、認識縣長,什麼出去後就要曝光他們。
諸如此類的話,聽得他們耳朵都要起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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