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風心中暗道:也是,與其讓糖糖跟在身邊冒風險,還不如在懷恩這兒當人質呢。
橫豎我不會也不敢背叛太子。糖糖在懷恩這兒,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想到此,常風道:“那屬下代舍妹謝公公美意。”
懷恩起身:“我該進宮伺候太子了。離京前的這段時日,你要出府就帶五十名團營兵隨行。省得貴妃黨那夥人變卦,對你不利。”
懷恩在兩個徒弟的攙扶下,離開了書房。
常風對劉瑾說:“劉公公,我得回趟家收拾行裝。”
劉瑾道:“常百戶稍等。我去喊五十團營兵,隨您一同去。”
常風領著五十團營兵,騎著懷恩府上的馬,浩浩蕩蕩回了驢吊子胡同。
這一路上,他算感受到了高官出行,前呼後擁的威風。
要不說,還是當大官兒好呢。
在四合院門口,他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徐胖子。
常風連忙跳下馬:“胖子,你怎麼在這兒?”
徐胖子笑道:“攀上懷恩公公就是了不得啊!現在整個錦衣衛都知道你是懷恩公公的人了。”
“好麼,回趟家都有幾十團營兵保護。夠排場!”
常風連忙給徐胖子引見劉瑾:“這位是禦馬監的劉瑾劉公公。劉公公,這位是定國公世子徐光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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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拱手:“世子爺,久仰了。”
徐胖子還禮:“劉公公,有禮。”
常風問:“你不在衛裡當差,怎麼跑我這兒了?”
徐胖子道:“咳!彆提了。咱們一個總旗隊的弟兄,都跟你吃了瓜落兒。全被指揮使革職啦!”
常風心生愧疚:“我對不住弟兄們。”
徐胖子寬慰他:“旁人不說。我倒覺得沒什麼。你離開了衛裡,我在那兒待著也是沒意思。”
“再說,我早就受夠了在那鬼地方當狗了!”
“他娘了個腿兒的,東廠隨便一個沒了雞脖的閹貨,都能對我頤指氣使。”
常風連忙咳嗽了一聲。
徐胖子反應過來:“哎呦,劉公公,你看我這張吃屎的嘴,瞎說八道的。您彆在意。”
劉瑾頗為幽默:“無妨世子。天地良心,我這樣的閹人,每天做夢都想雞脖能再長出來。”
劉瑾很會通過察言觀色了解一個人,然後看人下菜碟。
他看出眼前的徐胖子是個爽朗之人,於是他也裝出了爽朗的樣子。
如此善於交際,卻混跡宮中三十年還在最底層,隻能說他氣運未到。
徐胖子和劉瑾相視大笑。
笑完,徐胖子問:“常爺,衛裡弟兄們紛傳,你被調到外省了?”
萬通狂毆常風的時候,徐胖子不在值房,在恭房拉屎呢。故並不知道常風被調到了曲阜。
常風答:“嗯,調到山東曲阜,負責孔廟祭祀儀仗了。”
徐胖子一拍大腿:“這不是巧了嘛!我二叔在泰山衛當指揮使呢!”
“我讓他給我在泰山衛弄個員額,跟你去山東。咱哥倆又能在一塊了!”
常風道:“山東不比京城繁華安逸。你確定要跟我去?”
徐胖子道:“我早就想嘗嘗正宗的泰山姑子是什麼味道了!”
泰山姑子,是大明花業四大流派之一。
徐胖子滔滔不絕:“泰山姑子好啊,彆有一番風味,聞名天下。是吧劉公公。”
說完這話,徐胖子發覺自己又失言了:“劉公公,您瞧我這張臭嘴。”
劉瑾笑道:“哈哈,世子爺啊,聖人曰過的,問君能有幾多愁,彆跟太監談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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