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道:「皇上本就是錯的。這就是結論!」
弘治帝火了,直接將銅罄摔在地上
,發出一聲龍嘯:「欺天啦!」
王恕這老家夥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他直接將手中的笏板扔在地上。又將官帽摘下,放在青石板上。
王恕正色道:「臣忠言直諫,皇上卻認為臣欺君。那好,臣自請辭去官職,去錦衣衛詔獄領罪!」
說完,王恕大步走出乾清宮大殿。
常風心道:壞了。王老部堂完了。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麵讓皇上下不來台。皇上不治他的罪才怪了。
接下來,常風看到了令他驚詫的一幕。
隻見王恕大步走出殿門沒多久,弘治帝竟以帝王之尊追了出來。
弘治帝幾乎是一路小跑,跑到了王恕跟前:「王卿。政見不合你可以跟朕商議。」
「不要動不動就請辭、去詔獄。倒顯得朕是個獨斷專行的暴戾昏君。」
皇帝這麼給麵子,出殿來追。王恕的火氣已經消了一半。
王恕道:「不是老臣矯情。遷民躲災之事本就不可行。」
弘治帝道:「打注。戶部右侍郎白昂、工部左侍郎徐貫是出了名的治水賑災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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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正在戶部那邊核算賑災賬目。朕已經下旨讓他們來乾清宮了。遷民之計是否可行,聽他倆的總沒錯吧?」
「朕不善於治水賑災,你王卿同樣不善於治水賑災。咱們誰對誰錯,由他倆辨彆。」
王恕想了想:「好吧。」
弘治帝半開玩笑的說:「進了大殿,你自己把官帽撿起來戴上。總不能讓朕彎腰撿了,親手給你戴。」
王恕拱手:「這是自然。」
跪在大殿前的常風,看著弘治帝跟王恕回了大殿。
不多時,白昂和徐貫來了。二人否定了弘治帝的遷城計劃。說出了一堆充分的理由。
弘治帝在充足的理由麵前,接受了他們的建議。命汴梁百姓留在原地,等待朝廷集中賑濟。
半個時辰後,弘治帝和王恕親親熱熱的走出了大殿。
什麼叫明君。這就叫明君。
一個明君可以跟臣子發生爭吵,可以有政見分歧。但對事不對人。不能因臣子有不同意見就罷官、懲處、扔進詔獄。
這些都是懷恩在弘治帝年少時教他的。
懷恩雖死,弘治帝卻不敢忘記他多年前的這些教導。
弘治帝看到了跪在殿外的常風:「常風,何事?」
常風拱手:「稟皇上,老內相的四七祭禮已結束。臣特來稟報。」
弘治帝有些傷感:「老內相離開人世已有二十八天了啊。」
「朕總覺得,他還在朕身邊。常風,你平身吧。你的差事辦的不錯,送了老內相最後一程,讓老內相風風光光的魂歸故裡。」
常風起身:「是臣應該做的。」
時光如水。弘治元年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年末。
這一年裡,弘治帝勵精圖治、重用賢臣、裁汰庸官、賑濟災民、興修水利。大明王朝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
彪炳史冊的弘治中興拉開了大幕。
這一年裡,常風憑借著弘治帝的青睞,在錦衣衛內的地位節節攀升。他已成為實際上的八大千戶之首。即便北鎮撫使孫欒也對他客客氣氣。
仕途上得意,家裡又添了兒子,有嬌妻在懷。常風可謂是春風得意。
(第四卷《滅倭計》結束。開啟第五卷《彈劾案》。一會兒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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