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京城團寵常恬來救劉瑾了!
門外的宦官們誰敢阻攔宛平郡主?小糖糖在皇宮裡是郡主的身份、公主的待遇。
常恬進到了刑房。
李廣一驚:“郡主?您怎麼來了?”
常恬如今的言行舉止都是郡主氣質,不像小時候那般口無遮攔。
常恬隻冷冷的說了三個字:“放開他。”
眼見就能整死劉瑾,誰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李廣心有不甘:“稟郡主。劉瑾偷盜宮中財物。我是秉公處罰。”
常恬重複了一遍:“放開他。”
李廣道:“恕難從命啊郡主。坤寧宮這邊有三千宦官、宮女。不殺一儆百,以後坤寧宮不亂套了?”
常恬冷笑一聲:“嗬,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你想殺劉瑾!”
李廣自知失言:“啊,郡主誤會了,我不是想殺他。隻是想對他施以嚴懲,以警示宮人。”
常恬懶得跟李廣廢話,直接離開柴房,轉頭就進了坤寧宮寢殿找到了張皇後。
在進寢殿前,常恬故意用力揉了揉眼睛,直至揉出了眼淚。
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有時候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可以傷人也可以保人。
她見到張皇後就開始痛哭流涕:“嚶嚶嚶!皇後娘娘!李廣要殺劉瑾!”
“臣女是劉瑾看著長大的。按輩分,他還是我老侄子呢!”
“嗚嗚嗚!皇後娘娘,臣女不知劉瑾犯了什麼罪。可就算看在他儘心儘力伺候太子的份兒上,他也罪不至死啊!”
說完常恬直接鑽進了張皇後的懷裡,嗚咽著哭個不停,眼淚鼻涕齊出。
張皇後輕輕拍打著常恬的背:“乖糖糖,不哭了。本宮的本意是讓李廣對劉瑾略施薄懲。他怎麼敢動殺心呢。”
常恬道:“皇後娘娘,太監的心最狠,手最毒。還最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不信您去刑房看看。”
張皇後跟常恬來到了刑房。
一進門,張皇後就看見劉瑾倒掛在房梁上。
張皇後皺眉:“李廣,這麼吊著他是會死人的。”
李廣聽張皇後的話音,並不想讓劉瑾死。又見常恬一臉淚花,顯然在張皇後那邊替劉瑾求了情。
李廣連忙解釋:“啊,皇後娘娘放心。老奴準備掛他兩刻功夫,讓他長長記性就放他下來。”
說完李廣吩咐穀大用:“還不快把劉瑾放下來?”
劉瑾被穀大用放了下來,依舊在昏迷中。
常恬救下了大明未來的“立皇帝”。不知是常恬之幸還是不幸。
李廣道:“稟皇後娘娘。劉瑾手腳不乾淨,有贓物在此,證據確鑿。按照規矩,宮中是不能留他了。應將他逐出宮外。”
常恬小臉一板:“宦官隻有宮裡一個家。你把他趕出宮去,不等於是斷了他的生路嘛?”
張皇後道:“這樣吧。先給劉瑾治傷。傷養好後降他為奉禦,發茂陵為先皇司香。”
劉瑾的大運,在弘治八年的春天似乎戛然而止。隻是似乎而已。
對於李廣來說,用一匹玉馬阻攔李、謝入閣之路,同時讓劉瑾從太子身邊滾開,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他無須跟張皇後頂著來。
李廣就坡下驢:“皇後娘娘仁慈!”
殺劉瑾不成,李廣拿著玉馬去了乾清宮,將謝遷的“罪證”交給了弘治帝。
弘治帝看了看玉馬,隨後吩咐錢能:“錢能,你是東廠督公。這玉馬的來曆由你去查。”
錢能拱手:“是,皇上。”
錢能哪裡會查案子。他讓他的心腹師弟,禦馬監秉筆兼十二團營監管太監張永,將玉馬送往錦衣衛交給常風。
錦衣衛內。常風正在排查內鬼。
他跟徐胖子坐在值房之中。
二掌櫃錢寧、老壽星孫龜壽、大夥計石文義、小國手王妙心、畫師沈周、黑彌勒趙向佛、管檔百戶高文澤依次站在門口,等待著麵見常風。
徐胖子走到了門口:“二掌櫃,你先進來。”
錢寧跟著徐胖子進了值房,他先向常風稟報:“常爺,孫春斌那廝的私檔我查了。此人為官三十年,一直蠻清廉。”
“隻是官運不濟。明明是進士出身,混了三十年還是個區區七品禦史。”
“他對此頗有怨言。去年夏天,他不知走了誰的門路,成了李廣的門客。”
常風微微點頭:“哦。是這樣。”
錢寧道:“常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第(1/3)頁
第(2/3)頁
常風喝了口茶,說:“咱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有什麼不能講的?”
錢寧壓低聲音:“我義父跟李廣平日的關係還算融洽。畢竟都是司禮監的秉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李廣在皇後娘娘麵前很受寵。我覺得,您沒必要得罪李廣,替兩個文官洗什麼冤屈。”
“據我所知,李東陽、謝遷不像王恕、馬文升。跟您並沒有深交。”
常風點點頭:“多謝你的提點。”
突然,他話鋒一轉:“兩天前,你進檔房乾什麼去了?”
錢寧脫口而出:“常爺,您如今是貴人多忘事啊!是您讓我去檔房調閱山西按察使馮建成的底檔。”
“他最近擬升山西布政使。吏部的馬部堂對他的底細吃不準。讓您幫忙查查他的過往。”
馬文升跟常風交好。身為吏部尚書的老馬有了諸多便利。
譬如對哪個擬升任的官員不摸底細,就讓常風在錦衣衛這邊查官員過往。
常風幾乎成了吏部文選司的編外郎中。
常風一拍腦瓜:“我怎麼把這事忘了。”
常風如今掌錦衣衛南、北司。事情太雜,太多。他的確把這件事給忘了。
錢寧眼珠子一轉:“屬下明白了,常爺是在排查內鬼吧?”
“常爺放心。我不可能勾結李廣!我隻有一個義父,一個比李廣身份、資曆高得多的義父!”
“我如果勾結李廣,就成了背叛義父。我沒那麼傻!”
常風尷尬的一笑。錢寧說的是事實。錢能是司禮監的首席秉筆不說,還監管廠衛。李廣的地位遠不及他。
錢寧沒必冒著背叛錢能的風險去巴結李廣,替李廣做事。
常風道:“錢老弟,你多心了。我懷疑誰也不能懷疑你啊!我隻是隨便問問。”
“你先下去,把孫龜壽叫進來。”
不多時,孫龜壽進了值房。
常風的這位忘年交已經八十五歲了,歲月不饒人,他步履蹣跚。徐胖子連忙過去,將他攙到了椅子上。
常風一臉關心的表情:“老前輩,您告假一個月了。最近身體可好?”
孫龜壽道:“人老了,多病痛。苟延殘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