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具身體在母體裡時經曆了什麼,但許微微能感覺到周圍人對她的善意和急切的想讓她活下去的心情。
而且,她也想努力活下去,“複活卡”可不是隨便就能撿到的,隻體驗了這麼幾天也太可惜了。
再次睜開眼時,許微微發現自己又換了地方。這次的環境倒像是自己熟悉的醫院了。
透過罩子的反光,許微微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身上跟科學怪物一樣貼的滿滿當當的貼片,皮膚又暗又皺巴,頭毛稀疏到幾乎沒有,活像一根放了一個月之後長毛壞掉的紫薯。
許微微……
感謝父母沒放棄我。知道新生兒醜但沒想到這麼醜,應該會長開的吧,應該……。
玻璃反射的不太清晰,許微微抬了抬手,不知道牽扯到了哪台儀器,房間裡響起了滴滴的報警聲。
很快,有醫生進來,看到許微微睜著眼睛,揮舞小手的樣子,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查看了各個儀器的數據,然後飛奔出去。
過了一會兒,許微微看著趴在自己上方的五六七八個頭,渾身僵硬。
怎麼回事這些人,不會看出我是個鬼魂吧?
隔著密封結實的玻璃罩,許微微能看到這些人在說著什麼,卻聽不到聲音。
“終於醒了,你看她在看我。”
“嗬,自戀了,分明是在看我。”
“真的是西福斯上將的女兒嗎?”
“那還有假的不成?你看那綠色的虹膜,跟上將夫人一模一樣。”
“喂!你們幾個彆看了!最新數據已經打印出來了,來商量下一步治療。”
“來了來了。”
人又嘩的一下散去。
許微微……莫名其妙。
幾名醫生根據儀器反饋的許微微身體的最新數據,商議營養液的計量、成分,呼吸機氧流速,還有抗生素等各種藥物的計量都要重新考慮。
西福斯夫人聽說女兒醒來了且身體狀況轉好,激動的招呼女傭“快,梅琳,扶我過去看看女兒。”
之前在家的時候女兒一直處於低燒昏迷的狀態,西福斯太太自己腹部的刀口也沒有愈合,需要臥床,結果一直沒能好好看看女兒。
這下聽到女兒醒了,哪裡還坐的住。
跟在西福斯夫人身邊的女傭梅琳也高興的叫出了聲,三步並作兩步把輪椅推來,扶著主人坐上去,嘴裡不停念叨著“太好了”“太好了”。
小主人出生不久就肺部感染,低燒不止,院長說了,隻要這次燒能退,人能清醒過來,就說明小主人邁過鬼門關了。
進入病房,看著那個透明的保溫箱越來越近,直到和一雙綠的眸子對上,西福斯夫人終於忍不住捂住嘴哭出來。
許微微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女人,一頭赤霞般的橘紅色長發微微打著卷披散在一側,眼睛如綠寶石一般璀璨,衣著簡單卻掩蓋不了通身華貴的氣質,像英國維多利亞時期的貴婦從畫中走出來一樣。不,比那還要美。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除了醫生以外見到的第一個人。
她是誰?
她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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