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跟對方錯開,簡單也沒動,在原地等了一個多小時,車站已經沒有人了,一個人匆匆而來,五十多歲的老頭,滿臉風霜,後麵跟著一輛牛車,趕車的人年紀好像還要大一點,就是一瘸一拐的,跟在旁邊,
“請問,是簡單同誌嗎?”
“你好,我是簡單。”
對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簡單同誌,我是向陽公社劉家屯的村長劉衛民,對不住,太旱了,跟鄉親們挑水澆地忘了時間。”
劉?柳?雖然帶點口音,但是這普通話說的挺標準呀,簡單拿出自己的介紹信,確定了一下,
“村長叔,是柳家屯吧?”
劉衛民很堅定的擺手,
“就是劉家屯,今天就到你一個知青,不會弄錯的。”
還有這烏龍?
“可是叔,您看,我這介紹信上確實是柳啊?”
劉衛民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我先領你去知青辦問問是咋回事吧。”
說著也沒問她,直接拎起了上麵的兩個大包袱,直接放在牛車上,
“走吧,知青辦不遠。”
簡答幾步跟上,跟著搭話,
“叔,咱們今年一直沒下雨嗎?”
說到這個,劉衛民就有話說了,
“可不是嗎?要說啊,去年雨水也不多,糧食也比往年少收了有兩成,但是起碼餓不死人啊。今年啊,到現在,都八月了,恨不得天天走二裡地去河裡挑水澆地,那苞米,都沒長好,一棒上就稀稀拉拉的幾個粒子,這一個多月就秋收了,唉,今年啊,就這架勢,彆說分糧了,不絕收就是好事啊。”
趕車的也跟著歎氣,
“那河裡的水也都見底了,早上那多半天才裝了半桶水,還都跟黃泥湯子似的,實在不行還得進山啊。”
旱天無露水,伏天無夜雨。
跟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樣,旱起來連露水都生不出來。
“那山裡是那麼好去的嗎?外圍都找遍了,再找就得進深山了,三叔啊,咱們村再也經不起出事了啊。”
一聽就是有事,簡單也沒打算刨根問底,以後若真的去了,早晚會知道,不過,對於進山,她倒是躍躍欲試。
上輩子她是個大小姐,但是混黑道的還能是什麼嬌嬌女嗎?該培養的,防身技能,保命手段,急救措施,野外生存,甚至山上的藥材她都混熟了。
她是從會走就跟著哥哥們滿哪兒淘氣,七八歲的時候,那山上的就比老藥農都溜了,不說是自家的後花園,也差不多,對山的親切和歸屬感是刻在骨子裡的。
“叔,咱們村山多嗎?”
“咱這是邊境你知道吧?咱們村就是挨著邊境的,村後麵的大山,直接連著那邊,大著呢,但是你可不能自己上山啊,那深山可不是鬨著玩的,不光有野獸,弄不好再跑那邊去,到時候你有嘴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