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他們也剛到。辦完事啦?快上來,咱們回去了。”
“好嘞!”
簡單把背簍摘下來先放上去,在劉三爺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老黃牛稱職的往回走。
簡單就屬於沒話找話那種,
“叔,咱們明天上工嗎?”
劉衛民也沒多想,
“休息三天,給那苞米杆子都晾晾,過幾天再都給捆上。你是不是又待不住了?又想往山上跑?”
簡單也不否認,
“我不尋思著,待著也是待著,還不如趁著沒落雪,去多撿點柴禾,不是說咱這冬天可冷了嗎?”
“是啊,可冷了,等過些天地裡和你們自留地裡的活都弄完,就基本可以貓冬了,還真得多撿點。”
“三叔,咱們是不是該上山了?”
“可不是咋的?小簡啊,你彆著急,等等,過幾天全村一起上山。”
“是進深山嗎?”
劉衛民手癢了,
“當然不是,深山哪是那麼好進的,你也少進,那裡什麼玩意都有。
這要落雪,山裡挨餓的野獸也會出來覓食,可不能大意了。”
好意惡意她是聽的出來的,也乾脆的答應著。
“哎,三叔啊,你說今年這麼旱,那山上還能有啥嗎?”
“那咋不能?山上和山下不一樣,山是自己能存水的,再加上那些樹,厲害著呢。
我小時候那次啊,我想想,從春天到秋天,那可真是一滴雨都沒下啊,那莊稼,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荒著,旱的地都種不了,井裡也都是泥,就那河裡誰都到底了。
沒招啊,人得活著啊,野菜那根本都沒有,乾脆就是寸草不生。
後來,村裡人就往山上走,留下來就是等死,上山還有一線生機。
你知道我們看見的第一個能吃的是啥不?
是老鼠!
還有什麼蛇啊,蜘蛛啊,蟲子啊,隻要看見活物,那就都不要命的撲上去,有的等不及的直接就往嘴裡塞。
餓啊,餓的這肚子啊胃啊,都疼得受不了。
深山是進了的,裡麵的東西確實是不少,甚至還有不少長成的果子山貨啥的,不過人也沒剩下幾個。
被老虎咬死的,被毒蛇咬死的,吃了毒蘑菇的,掉下山的,還有個人,找著水源,一高興把自己淹死的。”
幾個人默默的聽著,最後劉衛民深深的歎口氣,
“那幾個小知青,都叫啥來著?”
幾個知青頓時就想起在公社大發熊威的一幕,本來想好的話,又謹慎了三分。
先說話的是短頭發的女生,聽著挺爽朗的,
“村長,我叫李燕,我們都是南市過來的,”
然後是那個看著文靜的女生,也是穿的最簡樸的一個,衣服的袖口還帶著補丁。
“村長,我叫林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