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聽著就很高興,雖然是城裡來的,既然下鄉了,這點後還真的不算什麼,李燕甚至還跟人家搭上話,
“嬸子,這個毛刺裡邊,就是直接能吃的栗子了嗎?”
那嬸子直接被逗笑了,
“你這孩子,那不是還有一層皮呢嗎,把那層皮扒了,就能吃了。
你們城裡這栗子啥的多嗎?都是咋做的?”
誰家還沒有幾個農村的親戚了,李燕還真是吃過栗子的,
“我們吃過幾次,都是我舅舅他們從山上撿的,做飯的時候放在上麵蒸熟了,或者放水裡煮熟了,家裡有糖的時候放上一點點糖,帶上一點甜味,”
說說的,自己就饞了,
“每次都吃不夠。
我聽說有的人家還用糖炒呢,不過得放那種乾淨的粗砂,而且還比較費糖,我同學家裡做過,說是做好了連外皮都是甜的,還特彆好扒皮,嘎嘣脆,一捏就開了,趁著熱乎,甜甜糯糯的,老好吃了。
不過我媽就沒做過,說三個月的糖都不夠謔謔一次的,唉!”
語氣裡滿滿的都是遺憾,
“什麼時候能吃上一頓糖炒栗子啊?”
剛才說話那嬸子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那糖可是金貴東西,拿來炒這玩意,那也太浪費了。
那糖不都粘在外皮和砂子上了嗎?也吃不到嘴裡,那嘴裡能吃著多點啊,你咋還惦記呢?”
一邊嘮嗑一邊乾活也絲毫沒耽誤,李燕他們也好奇這邊,再說嘮嗑嘛,
“嬸子,那咱這邊靠著山還真是比城裡都好多了。
你都不知道,城裡要吃一口山貨可不容易。家裡有那好親戚的還行,時不時的能弄來點菜啊啥的,像這山貨,蘑菇,野菜啥的,也能借著點光,你都不知道,要是拎著這東西回家,你把左鄰右舍的眼神啊,那都嗯呢該黏你身上。”
嬸子逗樂了,
“真的啊哈哈哈,咱村裡也沒有幾家有城裡親戚的,還真就不知道。
我都聽人說,城裡人都不願意讓農村親戚上門,說是怕啥?打秋風?”
“嗨,那是個彆人。
你就說嬸子,那親戚還有好有不好呢是不是?有的人家親戚就願意給送個菜送個山貨啥的,那人家稀不稀罕的,也是個新鮮。
再說這玩意,不都是互相的嗎?
我就不信人家城裡親戚瞧不上你,你還願意老這麼上趕子,有好東西就顛顛的給送去?
嬸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還打秋風?那不就是埋汰人嗎?
誰家自己家能過得下去,願意上彆人家去又吃又拿的?”
“可不是咋滴?說的好像農村人都願意占便宜似的,”
“說白了,城裡不好過,農村也有困難。
城裡工人發錢發票有供應糧,但是那供應糧有限不說,還經常沒有貨。
哎,有錢有票,隻要領不到東西,那也得餓著肚子。
咱們農村,是,沒有供應糧,都靠工分,你看這種時候,不必城裡強多了,還能來山裡找點吃的,不至於硬生生的餓著。”
一說到這個,周圍的人都不由得點頭應和,
“可不是嗎?隔壁村不是有個在縣裡當工人的嗎?
聽說啊,剛入秋那會,那縣城,也是啥也沒有,糧食也就能買到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