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們聽著這麼當麵說自己乾不好活,生氣不忿自然是有的,但是他們也跟著乾了一段時間,就是鋤草,他們都不大能跟的上呢,這秋收一聽這就打怵,更是生不起什麼心思。
陳建國他們這批老知青和村裡人都熟了,也聽的明白不是在埋汰人,實話實說,就是他們幾個,跟著一整個春種,就累的不行,到最後差不點都成了墊底,那時候就聽村民說了,這算啥呀,你等秋收的。
秋收已經成了他們幾個心裡的魔咒了,也就那點不退縮的勇氣支撐著他們還站在這。
不過剛來兩天的幾個人不明白,尤其是陳紅麗和杜秀玲,看著知青們就這麼接受了村裡的安排,杜秀玲張嘴就來,
“村長,你這是看不起我們知青嗎?我們是響應號召來建設農村的,但是你這態度很不端正,我們怎麼就不能當秋收的主力了?你不光是歧視知青,還是對女知青的不尊重。”
劉衛民卡巴著眼睛,滿是疑惑,回頭看劉愛國,她說的是啥?我沒聽清!
老知青嗤笑,新知青也一臉怪異的看著她們,魏淑娟更是,不自覺的往後退,要跟她們拉開距離。
錢程也不客氣,
“東哥,這是傻子吧?人家老農民都說累的活,她要去當主力?人家不是都給咱們適應的空間了嗎?還想咋的?”
袁野點頭,
“可不是傻子嗎?弄不清楚情況就瞎咋呼,還主力?溜縫能溜明白都不錯了。”
李燕大眼睛瞪得溜圓,
“哎媽呀,還真有膽大的呀?”
回頭就問簡單,畢竟是唯一參與過秋收的人,哦,不,還有譚雅君。
“小單單,秋收這麼可怕嗎?”
簡單沒說話,譚雅君接過去,
“她沒趕上,去年減產,壓根兒也沒收上來多少。
我跟著柳家屯那邊參加了好幾年秋收,這麼說吧,如果按勞動強度來說,秋收是春種的兩倍還要多。”
李燕頓時被嚇住了,
“啊?”
“確實,不是我嚇唬你。”
譚雅君指著遠處的莊稼,
“看見那邊的苞米了嗎?前段時間鋤草,你不還說裡麵悶得慌,還拉皮膚嗎?”
李燕呆呆的點頭,
“是啊,”
“秋收的時候,早上四點多上工,就是鑽進那苞米地裡,一人把著兩壟,把苞米棒子掰下來,扔到背簍裡,滿了就背到地頭,然後再回來。
或者,是先拿鐮刀把苞米杆子放倒,隔一段碼一堆,然後一堆一堆的扒拉著把棒子掰下來。”
李燕想象著,那個悶熱她是覺得受不了了,
“那,放倒了不行嗎?”
“行啊,不過帶著棒子的話,那苞米杆子也要沉,而且,有時候拿不好就失重,會來回晃,往下扔的時候也要使勁才行。”
擺脫了悶熱,彆的李燕不在意,
“沒事沒事,隻要掰不讓我在那苞米地裡憋著就行,感覺四處不透風,那我早晚得憋死。”
這會兒簡單才點頭,
“對,而且最後的最後,苞米都收回來後,還要把外表的苞米葉子都扒掉,不然一捂那苞米就容易變質。”
“那,那為啥掰的時候不直接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