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猶豫,程朝看了眼程進,以為她心裡還有顧慮,
“怎麼了,擔心什麼?擔心二叔?”
“那倒也沒有,隻是,趕在這個時候請假好嗎?我現在畢竟還是個知青,而且這馬上就要秋收了,”
要是有人找事,一頂逃避勞動的帽子,也跑不掉,不管咋滴,畢竟也有些麻煩不是?
程朝還緊張了,以為是什麼大事,
“這算什麼?你這都幫我們立了多少功了,我就直接跟村長說,駐軍這邊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協助幫忙,他就樂不得的了,放心吧,沒事。
之前你立的功他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也沒事。
那沒辦法,咱家人的覺悟就是高,我妹這還沒認親呢就立了一堆功,他能說出啥來?”
“越說越沒邊了,”
程進瞪他,回頭又安慰簡單,簡單的顧慮他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沒事,彆擔心,外麵亂歸亂,咱們這邊公社受的影響不大,就算有人找事,咱們也不怕,小叔還是能護住你們的。”
擔心她倒是沒有太擔心,隻是下鄉後,她的原則就是低調,不喜歡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既然有人給依靠,那還愁啥了?
頓時簡單這心也活起來了,出門啊,來到這個年代之後就是在京城,然後就是這邊,最遠的活動範圍就是縣城,算起來,唯一的外出就是在火車上三天時間了,她對這個年代外麵的世界還是很好奇的。
“小叔,二叔那邊,真的很偏僻嗎?真的什麼都缺?”
倒不是不相信程朝的話,一個人一個看法,她想再確認一下,這和自己印象裡的大西北有沒有相似或重合之處,同時也思量著,自己是單純的走一遭,還是能做點什麼。
“哎,”
程進先歎氣,
“我去的時候是幾年前了,得有十多年了吧?
那時候那邊的風特彆大,你二叔那時候還沒結婚呢,住的是窯洞,門還不嚴實,一起風啊,那沙子,那黃土,就從門縫往裡灌,家裡整天的都霧蒙蒙灰嗆嗆的,都嗆得慌。”
“水少,打水的地方最少得有二十裡外,打回來的水要放兩天才能喝,也就夠喝的,但凡浪費一點,那就連喝的也不夠了。”
“那邊乾啊,打井也不出水,雨水也少,種的最多的是棉花,苞米,麥子,像青菜啥的,就要少多了,跟這邊差不多,各家也就是在前後院種上點,長的好就多吃點,長得不好就少吃點,大家都習慣了。
平時啊,養牛養羊,山上能打獵,相比較起來,那邊吃肉的機會要比咱們這邊多一些呢,畢竟菜少,而且,那邊民風粗獷,不光是你二叔他們營區這些當兵的,就是百姓,那會打獵的也不少。”
“真的?讓打獵?”
程進看著她這副期盼的表情,不由得輕笑,
“我記得是,到了問問你二叔,總能讓你好好玩個夠就是了。”
簡單一拍手,
“太好了,”
接著就是一通吐槽,
“在這邊吃肉我都偷摸的,也得虧我住得遠,他們聞不著。
現在上山我都直接往裡走,就是打著個野雞啥的,也都藏著,要不總有那眼紅的盯著,雖然都說這大山都是集體的,這種小來小去的東西本來也都是默認可以的,但是被人盯著總感覺不得勁兒。”
“對,你這樣沒錯。
說是一切都是集體的,但是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大部分時候在資源和物資的分配上,也都是以實力和能力來衡量的,你有能力,彆人就會高看你一眼,在分配時最基本的,不會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