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劉愛國看的清楚,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說到底,這事,人家葉紙質自衛罷了,
“你行了啊,這事就算過去了,也不能怪人家知青有這反應,要是被欺負的是咱們自己家孩子,咱們能就這麼看著嗎?”
劉衛民歎氣,
“我知道,就是吧,唉!
你說咱們村,這麼多年,咱們這些村民,幾乎是這半輩子,都和我們一起生活在這裡,我一直覺得,大家夥都是好樣的。
窮是窮了點,為了吃飽飯,他們可能有點小心思,小算計,就是偷偷的上山打個野雞,抓個兔子的,甚至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覺得是,是生活所迫,我甚至覺得,是我這個村長做的不夠,才讓他們過的這麼不好。
我是想方設法的,哪兒有好處,哪怕讓他們能多吃一口東西,我都恨不得去求人,我就覺得,能讓大家過得好點,我這老臉也值了。
這些年,他們啊,還有這兩年跟知青啊,有什麼矛盾,你們老是說我和稀泥,他們也說我偏心偏心的,我就想著,這日子都這麼難,大家都這麼難,能將就就將就,大家又都是自己人,我從來沒想到,咱們自己的村民會有這種心思。
這不是窮的,這是壞呀,是心黑啊!”
劉愛國沉默一會兒,看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知道他直腦筋,想了想,還是細細的解釋,
“是啊,是心壞了!
既然你都知道,都明白,都清楚,那你這難受個什麼勁兒啊?
舍不得管自己人,就去怪人家知青?
是知青讓他們黑了心的?
是譚知青讓他們去算計她的?
是譚知青讓他們把自己親兒子親哥喂了藥扔進院裡去的?
譚知青是傻,還是咋的,拚著自己的名聲不要,非得讓劉勝利娘倆去算計她?
還是說,你希望看到的,不是事情沒發生之前被發現,想辦法提前解決了,而是等事情發生了,鬨大了,等知青辦公安局公社什麼的,都知道了,你再去焦頭爛額的想辦法?
還是直接等著上麵下來調查,然後等著你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到時候咱們屯的名聲就出去了。
以後屯裡這姑娘小子找對象啥的,人家一打聽,誒,劉家屯的,直接就都繞著走。
公社那邊到時候有啥好事,啥榮譽啊,評比啊,咱們也不用惦記了,”
“不,不能這麼嚴重吧?”
劉衛民被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就精神了,
“愛國哥,你在這嚇唬我呢是不?”
門外站著的兩個老頭聽了個全程,無奈的對視一眼,悄悄的後退幾步,
“不是,這咋時間長了,連是非對錯都分不清楚了?”
“我也就以為他就是耳根子軟,啥事就和稀泥,倒是,誰也不得罪,你說,啥用?表麵一片祥和,內裡,內裡不知道已經爛成啥樣了。
哥,你說這個村長,咱們是不是選錯了啊?”
“看看吧,這村長也不是說換就換的,再說,算起來,除了這個事,他也算沒有大錯,這幾年,沒餓死人,就是吃肉都比前些年多上不少,冷不丁的說要換村長,就是村民,都不一定能同意。”
“唉,無功無過唄?”